南方影展中的女同志、外籍配偶、視障、聽障

《櫃裡孩》(南方影展) 有人哭泣,我心悲鳴:南方影展中的女同志、外籍配偶、視障、聽障 ■李幼鸚鵡鵪鶉 既然幾乎所有的人都不希望把毛毛蟲擱在手上、放在舌上,為什麼很多父母偏要讓遠不如毛毛蟲的柔軟、而且有腥騷味的陰莖塞進自家女兒的體內呢?強迫異性戀的女孩嫁給她不愛的男人,硬逼同性戀的女孩跟男人結婚,不就是父母往女兒陰道硬塞根陰莖嗎?請問這種父母是不是很下流呢?將心比心,倘若父母果真嗜好這種調調,那麼何不乾脆把這男孩的陰莖塞進父母自己體內呢?「甜頭」就留給父母自己享用吧!如果女兒任憑父母擺佈,婚後那男孩對妻子打罵凌虐,或是始亂終棄,或是揮霍無度搞得夫債妻償,請問父母要怎樣補償女兒所受的傷害呢?至於男孩(無論是同性戀或異性戀)被父母逼婚,跟不愛的女性結褵,居然能生出小孩,那才荒謬。如果我被迫結婚,起碼我不跟配偶做愛,至於父母是不是敢強迫握住我的陰莖往女方的陰戶塞來求取子嗣孫兒,大家走著瞧!近30年來,台灣電影勇於反省、批判、揭發軍營凌虐士兵、踐踏人權的,卻只有林書宇的短片傑作《海巡尖兵》!片中的一兵與娼妓合力脫掉二兵的褲子強逼二兵跟娼妓做愛,差不多等於共同抓住那可憐男孩的陰莖,用手、用陰戶在強姦他了。軍隊有多賤,果真台灣不輸美國、法國、英國!請問父母們,難道要跟軍隊比賤嗎?2012年南方影展參賽片裡的女同志議題與外籍配偶處境,格外值得你我珍惜。 在台灣讀大學的香港女孩黃湘雲(Mandy Wong),自導自演的紀錄片《Mandy》廣東話獨白,瀟灑的女同志T現身說法,自述學業、電影生涯、愛情、同志遊行,戴貓臉的面具,常常漫畫式的動作,還穿插(黃鶯雅、林蔚圻、俞雲冰的)動畫,幽默風趣。誰說紀錄片不能這樣拍攝?而且是傑出短片。 澳門出品,徐欣羨導演,張倩薇攝影與剪輯,黃芷蕙動畫設計的紀錄片《櫃裡孩》。前半段聚焦導演訪談梁心怡與梁媽媽,後半段著墨導演自己自家母親也受訪。兩段都有欣羨與心怡對談,兩位媽媽都很包容女同志。我喜歡導演既「看」、「拍攝」別人又誠實「看」、「面對」、「拍攝」自己。 2012年南方影展參賽片,關於2009年8月8日水災的紀錄片就有8、9部。想到受難群眾的痛苦,想到有這麼多位影像工作者不嫌髒、不怕危險、不為名利去關切、拍攝,我身為評審卻隔岸觀火,居然還有閒情逸致品評優劣高下,豈不殘酷?豈不狠毒?於是我建議南方影展,若塞得下就照單全收,統統提供觀摩放映;倘若吃不消,乾脆轉給縣市文化局整體放映。有些人認為地方政府這方面不專業,並不妥當。事後我覺得應向文化部喊話,由資源豐厚的文化部來關切。 美國導演朱爾斯‧達辛(Jules Dassin)1978年的希臘電影《熱情之夢》(A Dream of Passion)海報廣告詞句讓我永遠銘記、受用不盡:I heard the cry of an anguished woman and my heart cried, too.我把它譯成「有人哭泣,我心悲鳴」。這部電影讓希臘女演員、美國女兇手、古希臘悲劇中的女主角,三位一體,比雷奈、費里尼、伯格曼電影裡的雙重自我更進一層。2012年南方影展關於外籍配偶題材的劇情片與紀錄片加起來也有8、9部,每部都讓我感動、傷心。台灣有這麼多位電影導演同一年都來關懷這群弱勢女性,為什麼不乾脆全都展現給觀眾參考、見識這些女性的苦難呢?於是,當時我又建議南方影展兼容並蓄,現在更要向文化部呼籲,何不由文化部來扛?其中,在台灣很多電影競賽蒙塵的《吉林的月亮》(陳慧翎導演)尤其出色,初審五人組(王君琦、林泰洲、管中祥、顏蘭權與我)一致激賞的佳構。關愛外籍配偶的處境,固然可敬,但我認為危險在於鞏固壞的制度、惡的法規並強化男性沙文與異性戀霸權。既然男、女、同性戀、異性戀、本地人、外籍人士、貧、富都應平等,都該被尊重,請問台灣的法律為什麼在「外籍配偶」方面只為台灣的異性戀男性服務呢?為什麼不也開放外籍新郎呢?紀錄片怎麼從不探討這些呢?富國台灣中老年男與東南亞窮國少女的買賣式婚姻,台灣法律擺明了在鼓勵販賣人口嘛!更可惡的是,富國台灣的貧窮男性借錢娶妻或買妻,對方嫁過來竟然做牛做馬,被迫幫丈夫還債,豈不上賊船? 29歲男孩郭亦綸國中失明,37歲女孩洪千淳糖尿病眼盲,兩人外在是俊男美女一雙戀人,陳穎彥的紀錄片《起風的樣子》探索了也呈現了許多有關視障的劇情片看不到的面向。聽障女性鄭雍錡為了讓不聾不啞的你我了解聽障族群的痛苦、挫折、不便以及心路歷程,特地去學習紀錄片拍攝課程,身兼導演與女主角,勇敢跨出一大步《打開您的心感受》。白艾德(Helder Beja)的《九澳,很久以前》鋪陳痳瘋病院歷史與病患,你我方知西醫與葡萄牙神父Gartano Nicos疼惜病患,不像華人既恐懼又歧視,反而三隻貓不嫌棄病患!這幾部都是有人哭泣,我心悲鳴的範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