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的聲音：愛在金融危機時

■張義東 已經百事哀了，還要走進教堂，作一對貧賤夫妻嗎？ 跨世紀愛情經典絕致，Before系列的第三部曲，來到希臘，詩人說天空很希臘的這片浪漫、哲思、悠閒的土地，把婚姻愛戀裡種種牽纏羈絆，拍成一部難得溫潤熟成又依然激情濃洌的《愛在午夜希臘時》。 這回標題自是有襲於此，也是取自紀錄片《Love in the Time of Crisis》，希臘女記者Theopi Skarlatos群眾集資（crowdfunding）拍攝，關於艱難時代裡愛情的一段段生命故事。 2009年，很希臘的天空底下，59,212對新人結婚，2012年，劇降為49,710對。問題並不是那麼愚騃的沒了麵包就沒了愛情，只是真的愛得很辛苦。 在希臘，一如其他西方國家，慣常一成年就離家獨立。如今希臘18至34歲青壯年裡，有3分之1還住在父母家裡，甚至25到34歲裡，也還有半數如此。《南德日報》描述，兩代之間彷彿共同合租那般，得協商出彼此能各有天地的相處方式。 買房、合租、上館子，甚至只是看場電影，樁樁件件，自大而小，愈發不是苦難於金融危機中這一代年輕伴侶負擔得起。慕尼黑的社會學教授薇菈說，離了社交場合，就難遇見真命那一半，遇見了，盡早讓人家見爸媽，要是對方沒落跑，捱上幾年能搬得出來自己住，接著又是生不生，或是生不生得起小孩的問題。 四周前本欄寫著：「希臘青年失業率，由5年前19.6％飆升今日64.9％，更是沉重難言。」沉重的是茫茫無有未來，愛情裡也只能滿滿的堅苦卓絕。 德國馬克斯普朗克研究院7月發表研究結果：經濟危機降低了生育率。失業率上升1％，20至24歲婦女生育率便下降0.1％，於南歐甚至下降0.3％。而如西班牙，之前生育率多年持續回升，也於2009年開始倒退。 回到希臘，雖說少了證書，也可成就兩人世界，但是無婚生養就少見的多了。德國與西班牙兒童中，非婚生子女占了3分之1，法國甚至半數，而希臘只從2001年的4.3％微升至2011年的7.3％。長此以往，無職、無婚、無子，連環一貫，對人口結構有何影響，無可預料。 茫無頭緒之外，有屈就非專長工作的，超時超量，24小時裡愛情生活窄限成風中之燭。也有滾滾紅塵中患難真情，愈發相互珍惜。 紀錄片繼續群募後製，公布的短片末了寫著：「3分之1希臘青年如今失業，實質工資過去3年下跌3成，自殺上升3分之1。那人們的關係怎麼了呢，沒有統計資料……只有故事。」 （屏東教育大學社會發展學系助理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