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韓下任領導人是她?一文看金正恩近期為何讓女兒頻露面

北韓官媒本月19日發布領導人金正恩與女兒前一天一同視察洲際彈道飛彈試射的照片,一次公開就已經夠罕見,今天(11/27)再度公布一批新照片,是父女倆與飛彈試射有功的人員合影,使外界對她的好奇可能還多於飛彈。兩批照片都和可搭載核彈頭的洲際彈道飛彈有關,外媒引述專家說法,「這不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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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韓官媒27日公布金正恩與女兒金朱愛前往擢升軍官與科學家場合。路透社

綜合美聯社與《日本時報》(Japan Times)報導,據信,金正恩有3名子女,分別出生於2010年、2013年及2017年,第一個孩子是兒子,後兩個是女兒。近日與金正恩一同現身的孩子,是現年9歲的朱愛(Ju Ae,音譯);由於兩韓皆習慣以虛歲稱,因此媒體大多報導為10歲。

金正恩家庭的消息來自退役的NBA球星「小蟲」羅德曼(Dennis Rodman)。羅德曼與金正恩為好友,曾數次去訪北韓,2013年第一次平壤行後,羅德曼對英國《衛報》表示,他和金正恩一家在海邊遊憩,他還抱了金正恩剛出生的女兒「朱愛」。

金朱愛第一次現身,是本月18日和金正恩一起參觀火星-17洲際彈道飛彈試射,那天她穿著白色毛大衣和紅色鞋子,與父親一起注視飛彈、或在直立的飛彈前散步。北韓中央通訊社在這篇報導中,稱呼她是金正恩「心愛的」孩子。

北韓官媒今天更上一層,稱她是金正恩「最珍貴的」孩子。今天釋出的照片,是金朱愛穿著黑色大衣,與金正恩在擢升軍官和科學家的場合上,多人站在載運飛彈的卡車前合影,金朱愛和其中一名士兵握手,或泰然自若地與父親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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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韓官媒19日發布領導人金正恩帶女兒金朱愛檢閱洲際彈道飛彈的畫面。路透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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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韓官媒27日公布金正恩(中)與女兒金朱愛在火星-17洲際彈道飛彈前合影。路透社

《日本時報》指出,雖然官媒只說是「心愛的孩子」,但這個指示可能直接來自金正恩,代表這實際上是向外界發出的重要訊息。專家指出,北韓在做政治宣傳時,涉及的人層級越高,這個宣傳就越重大。

和可搭載核彈頭的洲際飛彈一起露面,宛如封儲君

卡內基國際和平基金會專家潘達(Ankit Panda)指出,金朱愛在與洲際彈道飛彈有關的擢升場合上與父親站在一起、輕鬆交談,「這是她被定位為潛在繼任者的開始」,官媒強調她父親對她的珍愛也凸顯了這一點,「最後,她兩次露面背景都是戰略核武──這是北韓國防王冠上的珍珠,我認為這可不是巧合」。

南韓梨花女子大學教授伊斯利(Leif-Eric Easley)說,金正恩很可能是在對北韓其他菁英人士暗示,他「正在指導女兒如何擔任領導職務」,雖然這麼早就讓接班人露面很不尋常,但能藉此反映出金正恩對北韓核武可打到美國領土所下的歷史與政治意義,也就是「北韓還有下一代未來可以期待」。

南韓智庫世宗研究所分析師北韓研究中心主任鄭成長(Cheong Seong-chang,音譯)表示,如果金正恩覺得自己的長子缺乏領導能力,就不會讓兒子接班,為了預防女兒成為金氏政權第四代領導人的路上出現阻礙,才會帶著金朱愛去參加洲際飛彈試射活動,讓大眾對他的忠誠延續到女兒身上,「王有很多子嗣時,自然會讓最鍾愛的孩子繼位。我認為金朱愛之後偶爾還會與金正恩一同露面,接受繼位者訓練」。

金正恩在金朱愛這麼年輕的時候就讓她露面,令許多外國專家感到訝異,因為金正恩、及其父金正日都是成年後才出現在官媒報導。不過,鄭成長主任指出,據金正恩叛逃到美國的阿姨高英淑(金正恩生母高英姬之妹)所說,金正日在金正恩8歲時就視他為繼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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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韓官媒27日釋出金正恩與女兒金朱愛在公開場合有說有笑。路透社

美國智庫史汀生中心(Stimson Center)兩韓研究員李敏英(Rachel Minyoung Lee,音譯)說,宣傳的重大程度,反映出北韓政權的承諾有多重、或希望外界把這消息看得多重;北韓對於消息傳遞的手法、時機和對象都很精確,外界可透過這些細節理解北韓領導層的想法和企圖。

例如北韓第一夫人李雪主,雖然早在2011年就現身,但官方2012年才確認她是金正恩之妻,這是為了替金氏政權在國內外的形象增添一絲溫婉。此後李雪主一直是官媒寵兒,有各種她陪伴金正恩出訪的活動照片。

而透過情報單位和一些訪客,外界大致知道金正恩有3個孩子,但也是直到這些照片公布後,外界才確定金正恩的孩子確實存在。

女兒也有可能只是個幌子

不過,也有專家不是那麼確定金朱愛的出現象徵接班。美國智庫蘭德公司分析師金秀(Soo Kim)表示,從北韓傳統繼承角度而言,金正恩畢竟還有個兒子,「朱愛真的會是金正恩『最珍貴』的孩子嗎?現在下定論還言之過早」,金正恩很可能只是透過女兒來分散大眾注意力、讓美韓等國家習慣北韓核威脅,並向北韓人民強調,核武就是國家未來的唯一保障。

金秀指出,北韓領導層向來神祕,除非當局實際明確給出了暗示,否則幾乎沒有辦法證實或否定相關人事變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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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韓官媒19日發布領導人金正恩帶女兒金朱愛檢閱洲際彈道飛彈的畫面。路透社

金正恩在2020年曾經神隱三週,外界一直猜測體重超重的他可能有健康問題;他現身後,也有分析人士指出他接受治療的跡象。外界總是期望金正恩、俄國總統普丁等人有隱疾,但這一切終究只能是推測。

南韓延世大學教授魯樂漢(John Delury)則認為,金正恩讓金朱愛露面,功能可能和當年李雪主現身一樣,是為了「軟化」他的形象,顯示他不是好戰份子或自戀的「火箭人」,而「是個好爸爸,會保護家人,就像保衛國家一樣」。

北韓有核武,還有下一代

無論如何,金正恩無視美國要求朝鮮半島無核化的要求,北韓9月通過一項新法,禁止任何放棄核武的談判,使核武已成不可逆轉之勢。這種堅定立場,加上女兒金朱愛出現在洲際飛彈試射場合,使專家更確信,北韓會將核武計畫傳給下一代。

智庫史汀生中心北韓研究網站《北緯38度》(38 North)總編輯陶恩(Jenny Town)指出,認為北韓只是在核武上虛張聲勢、想藉此提高談判籌碼的人來說,金朱愛的照片似乎顯示事實正好相反。如同北韓聲明絕不會棄核,這些照片強調了核武計畫會繼續存在,北韓對於洲際飛彈試射會成功肯定非常有信心,而這些武器未來可能都會是金朱愛要繼承的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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