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論壇》楊威利／退將赴陸議題

[NOWnews今日新聞]先說結論再論述。

※哪一種黃埔？可以不要參加官排的嗎？

※成功不必在你，學弟們很難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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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3月，外傳多個退伍軍人社團，號召曾就讀於黃埔軍校的退役軍官，赴中國大陸參加該校99周年校慶；邱國正部長在面對媒體詢問時表示，國軍不夠堅定還叫什麼國軍。

※哪一種黃埔？可以不要參加官排的嗎？

這議題不是這陣子才有，許多年前早就有了，但在法律還沒有重新修訂、訂定罰責，退役將官又過了保密限制期限時，基本上是無法可管的，畢竟台灣是自由民主社會，但這類新聞大家還是會覺得哪邊怪怪的。

首先是黃埔軍校於1924年6月16日建立，1949年國府撤退來台後於鳳山復校，之後政府慶祝黃埔建校的官方行程都在鳳山舉辦，隨便查閱總統府的官網就可知道，這些資訊都相當透明。若退役將官要緬懷過往戰史功績，相信只要事先跟陸軍史政相關單位聯繫，基本上都可以在當天入內參觀。

有些退將會說，鳳山官校不是原黃埔官校，這樣去鳳山緬懷過往頗為奇怪！哪裡奇怪？一個問句可以問倒想赴陸的退將－請問你們是從廣東黃埔還是台灣鳳山畢業的？到底哪一個才是退將們的母校？同樣的例子也發生在民間大學，例如東吳大學3月18日舉行123年校慶，這123年不是從1949年後算起的，但許多校友都返回外雙溪校園慶祝而不是返回大陸蘇州慶祝。這種原因在於，東吳大學生4到5年都在外雙溪待過且有感情，同樣的這些退將到底是對畢業的鳳山官校有感情，還是對大陸的記憶比較多？

固然有些歷史情感是切割不掉的，許多父執輩的朋友還是想回去大陸看一看、走一走，懷舊與念舊這是好事，但能不能不要特意在中國舉行這類活動時前往，可以選擇在年前或年終「自費」返回大陸觀光旅遊，一定非得要在這時候去？若在網路中鍵入「退將招待」這4個字，大家可以發現前立委羅志明、海軍退將夏復翔的共諜案，再點擊新聞可以發現，這批人士接受「落地招待」。這些新聞片段就是大眾懷疑赴陸將官被「統戰」的由來；雖然有些將領會意志堅定的說：我冰雪聰明不會接受統戰或是被「吸收」，但你可以其他人不行阿！所以目前政府在無法可辦的狀況下只能道德勸說。

※成功不必在你，學弟們很難交差。

過往大眾都以為軍人很會打仗，但也知道戰爭所帶來的可怕，因此若有機會促進兩岸合諧、不要兵戎相見、留名青史，因此退將們很喜歡在退役後對軍事事務做出指導，或出書或擔任智庫研究員等，如前所述台灣是民主開放社會，退將要從事何種言論與研究，大眾多表歡迎。但古有明訓：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況且你們在上位的時候都不改革不作為，卻常常在退役後大鳴大放，非常的奇怪。

另一個論點是，不要沒事把所有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一副沒有我就不行的樣子，這也是非常的奇特，退役軍人要從事外交並做得非常成功的案例不是沒有，但畢竟是特例與少數，外界不讓軍人介入政治有它的道理，二次大戰期間最明顯的就是波蘭外交部長貝克上校的決策案例，為了嚇阻德國的蠢動而與英法同盟，但卻忽視蘇聯的潛在實力，後續有人批判若當時波蘭保持彈性與蘇聯交好或維持等距外交，相信能嚇阻德軍，但沒有外交實力與審度時勢的貝克上校卻未能作出睿智的判斷。

對軍人不要從事外交的最有力批判來自軍事事務本身。這些將領既然對打仗學有專精，退役之後卻要玲瓏四面的從事外交，想必非其所長，若真的要謀和也是以外交體系出身的專業人士為宜，真有談判的需要也只會找真正有本事的將領去談，怎麼會有一票退役將官奔赴大陸，個個都要大顯神威的去發揮影響力？再怎麼說都很奇怪，況且退役將官對現役部隊有何影響力？這種現象也有一句話形容：人走茶涼，外界對將官的敬重只是對當時的職位或是業務尊重，退役後若還想以過往軍中高階將官的身分去「指導」，這恐怕會給雙方（退將、現役）帶來極大的困擾。

最後則是帶兵與心理問題，這些赴陸的退役將領過往多半是現役部隊的長官，若當現役部隊的低階軍官質疑這些「長官的長官」這些無法解釋的行為時，請問這些中階軍官要如何回答初階軍官的疑惑？這些基礎問題若無法有效回答，那何來「三信心」的建構？最基礎與最直白的問題是，軍隊是要拿槍打敵人的，結果長官的長官跑去「敵區」參加官方慶典，你們這是甚麼意思？

正因為目前無法可管，因此大眾還是只能以道德勸說這些將領，過了解密年限後退將都有旅遊與觀光的自由，但為了現役的學弟妹著想，你們是否可以在非中國官方慶典活動時，以「自費」方式前往你們想緬懷的陸軍官校？

●作者：楊威利／資深軍事評論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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