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交戰狼蛻變為領頭羊

儘管外界有評論指出，最近的「拜習會」顯示中國大陸國家主席習近平在收縮「戰狼外交」，但也有評論認為二十大後，習近平重用王毅、秦剛，依然會延續戰狼外交路線。面對這兩個衝突觀點，仍須從大陸的外交作為來觀察才能判斷。

實際上，在G20與APEC峰會中，習近平親力親為的元首外交似乎透露大陸外交策略轉變的跡象。從習近平利用大會期間廣泛與密集地接見各國領袖，進行友好的雙邊會談來看，其廣結善緣的用意甚為明顯。此時嗅不到戰狼的嗜血，僅感受到領頭羊引領群羊共創美好未來的願景，面對勝負難料的中美博弈，大陸的外交策略是否從叫囂廝殺的戰狼，蛻變為籠絡群倫的領頭羊？其後續發展值得各國高度關注。

拜習會上，拜登重申「一個穩定和發展的中國符合美國和世界的利益」，並以「五不四無意」的方式重點說明美國不尋求改變中國體制，不尋求新冷戰，不支持台灣獨立，無意同中國發生衝突，無意圍堵中國等意向。面對這套消極說詞，習近平也淡然回應，不希望以武力來實現兩岸的統一，不贊同在俄烏戰爭中使用核子武器，但其內心可能清楚認知美國在乎的是管控競爭的分歧，卻無意真實合作。

疫情期間難與各國接觸的中國政府高層此時不再堅守叫陣謾罵的戰狼外交，改以突破封鎖的柔性外交攻勢，從美國手中奪回主動權，並鞏固強化其作為「新興世界」領袖的地位。G20、APEC會議期間，習近平分別會見了11國、13國領袖，另外還見了聯合國秘書長古特瑞斯。其熱烈程度較之以往出席會議的中國領導人誠屬罕見。

然而廣結善緣並不意味一視同仁，從習近平與各國領袖會面的時間與議題，可看出親疏與輕重之別。中國從戰狼到領頭羊的角色轉換所產生的「羊群效應」，就是在建立某種類似「恩庇／侍從」的利益交換或輸送關係。

這或許可以解釋，習近平與極力主張親美的韓國總統尹錫悅的會晤只有25分鐘，卻與抗戰敵國日本首相岸田文雄談了45分鐘。日本雖也是親美政權，但中國為了加入日本當家的CPTPP，總得表達一些善意。

正當大陸積極推動元首外交以求突圍的情況下，民進黨政府過去兩個月以來交出的外交成績只「重量不重質」。儘管若干亞太島國友邦元首與歐美國會議員相繼組團訪台，但卻未見具體成果。倒是重要的國際會議如國際刑警組織與聯合國氣候峰會，台灣連入場門票都沒有。

兩相比較，在大陸元首外交逆轉局勢而有所斬獲的對照下，眼前台灣在國際上搏聲量的辦團互訪，充其量只是一種表演式的外交而已。（作者為台灣對外關係研究暨發展協會理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