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黃金周的喜與憂

剛剛結束的「五一」假期是大陸進入後疫情時代以來的首個小長假。不出所料，大陸民眾壓抑3年之久的消費激情在5天內集中釋放。官方公布的一系列資料也引來國內外媒體高度關注，以至於假日經濟成為大陸外交部記者會的話題。發言人毛寧興奮地表示，「這個五一假期展現出中國熱鬧非凡的人間煙火氣和經濟活力，是一個名副其實的黃金周。」然而，光鮮亮麗的成績單背後也不乏隱憂與反思。

五一假期，大陸國旅出遊合計2.74億人次，按可比口徑恢復至2019年同期的119.09%；實現國內旅遊收入1480.56億元，按可比口徑恢復至2019年同期的100.66%；出境遊訂單量同比增長近7倍；舉辦營業性演出3.11萬場次，票房收入15.19億元，觀演人數約865.49萬人次。與此同時，石油製品、汽車銷售額同比分別增長24.4%和20.9%；服裝、化妝品銷售額同比分別增長18.4%、16.5%；通信器材銷售額同比增長20.1%；家電銷售額同比增長13.9%；重點餐飲企業銷售額同比增長57.9%…。連日來，大陸文旅部、商務部等部門紛紛公布黃金周成績單，全線飄紅，形勢喜人。

除了炫目的綜合資料，《經濟參考報》記者還注意到，在傳統熱門旅遊城市繼續火爆的同時，不少小眾旅遊目的地也在「溢出」效應加持下，迎來較大客流增長。資料顯示，德宏、淄博、甘南、伊犁、喀什、淮安等往年相對冷門的城市，今年五一酒店預訂量同比2019年增長10倍以上。特別是近來因燒烤出圈的山東淄博還推出燒烤專列、免費停車等措施迎接遊客。《人民日報》顯然對黃金周的上述業績十分滿意，稱其「折射出我國消費市場的蓬勃活力和巨大潛力，也見證了中國經濟強大的內生動力」。

當然，對於黃金周的消費井噴，也不乏理性看待的聲音。新華社旗下《半月談》就發表評論員文章提醒，假期消費只是刺激經濟的一種特殊手段。「因為前期旅遊需求被壓抑，借由這次假期得到一定釋放，這是我們觀察此次五一消費資料應該考慮的客觀背景。」作者進一步分析，「長遠來看，市場復甦，消費復原，還需要繼續通過退稅減稅降費、支援企業穩崗、為民營企業營造良好發展環境等政策的落實，形成經濟發展的乘數效應。」相較官媒的含蓄，一些自媒體就直白指出，旅遊總人數和總收入雖然大幅增加，人均消費卻在下降。還有人發現，「旅遊景點裡，大部分遊客都是來去匆匆，他們的熱情都在各地打卡上，而沒有大量消費，對旅遊經濟的貢獻沒有想像的那麼大。」

五一前夕，中共中央政治局召開會議強調，「當前經濟運行好轉主要是恢復性的，內生動力還不強，需求仍然不足，經濟轉型升級面臨新的阻力，推動高品質發展仍需要克服不少困難挑戰」。疫情結束後的第一個黃金周雖然交出了漂亮的答卷，但大陸經濟的全面復甦與轉型升級仍然任重道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