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的顏色革命

1月8日，巴西前總統波索納洛的支持者闖入巴西利亞的國會大樓，破壞了辦公室，並衝進總統府和最高法院，宣稱總統大選有弊，拒絕承認落敗！巴西警方以催淚瓦斯驅散數以千計的群眾，經歷5小時將暴徒清場，並逮捕了至少1500人，其中包括已被解職的公共安全首長托雷斯，他曾經擔任波索納洛政府的司法部長。這是繼2021年1月6日美國國會山莊暴動之後，又一次在西方大國裡民主體制和選舉公正性面對的嚴峻挑戰！

巴西現任司法部長迪諾在1月9日召開記者會，指出巴西已經度過了混亂期，政變分子的企圖並未得逞。迪諾強調，巴西經歷了類似美國國會山莊的暴動，如同美國一樣都挺了過來。但是不同於美國的暴動造成了5人往生，在巴西不但沒有人傷亡，而且逮捕了不法分子，成功的維護民主體制與國家尊嚴。

在去年10月31日第二輪巴西總統決選中，左翼魯拉以50.9%得票率險勝右翼的波索納洛49.1%，當選新一任總統，這也是他的第三任。但是有「巴西川普」之稱的波氏卻指控電子投票系統有弊，拒不認輸。而在大選首輪投票結束後，川普的重要支持者，前白宮首席策略師巴農透過網路質疑巴西選舉的結果。而波氏之子愛德華也專程赴佛羅里達州海湖莊園與川普會晤，面授機宜。波索納洛本人則選擇在總統卸任前兩天，不顧一切遠走美國佛州，拒絕移交總統職位。

這是不是一次失敗的顏色革命？顏色革命指的是美歐國家以普世價值與國家利益為名，運用示威、抗議及暴動等手段，顛覆在地政權，輸出革命經驗，並實現「美國優先」與「西方優越論」的價值。就此而言，這無疑是一次失敗的政變，也可說是流產的革命。

但，若從革命輸出的角度進一步觀之，這是「巴西川普」企圖移植美國經驗而終歸失敗的嘗試。其中成敗關鍵在於，美國選民之中的確有不少人相信，在2020年總統大選中川普遭到了不公正的待遇，而拜登和民主黨則是運用陰謀手段「竊取」了選舉的結果。但是在巴西，儘管川普和他的策士有意複製同樣的情節與場景，從旁搧風點火；但卻抵擋不了支持巴西政府與捍衛民主的廣大民意。更何況，波索納諾這個主角人物自己提前趕往美國。既然主帥棄走，群龍無首，群眾如何是好？

有趣的是，在美國賓州的利康敏郡（Lycoming County），有5000位不相信電子投票公正性的選民，簽名要求對2020年的總統大選重新計票。而其結果是，今年1月9日至11日經由31位工作人員人工驗票後，川普仍然以41455對拜登的16956票而獲勝。只是川普的得票比原先計算要少了7票，而拜登也少了15票。這表明了選舉的結果並無重大違失。

由此觀之，儘管懷疑選舉公正性的人有各種理由挑戰大選結果，並要求重新計票；但既費時又耗神的驗票任務，卻很難翻轉民主競爭的結果。至於一些美國人念茲在茲的顏色革命，能否真正帶來良政與善治，更是啟人疑竇！（作者為中國文化大學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