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略快評】北韓頻挑釁 慎防「灰色地帶」衝突實質危害

◎董慧明

朝鮮半島的和平穩定，向來是東北亞和亞太安全情勢變動的關鍵因素，其中，最主要的南北韓關係再陷緊張，成為近期備受關注的焦點。從10月初開始，北韓為表達對美日、美韓聯合軍演及美軍「雷根號」航艦重新進駐朝鮮半島東部海域的不滿，頻頻朝東部海域發射飛彈，甚至穿越日本上空，嚴重影響區域安全。儘管美國、南韓也發射飛彈作為反制，惟這些舉動似乎無法制止北韓繼續挑釁。

近日，北韓再以抗議美韓「警戒風暴」大規模空戰聯演為由，接連在10多小時內密集發射25枚飛彈，並對東部軍事緩衝區海域砲擊百餘枚砲彈；其中1枚短程彈道飛彈落入兩韓海上分界「北方限界線」（NLL）以南海域，立即引發南韓中央防空控制中心（MCRC）示警，其東部離島鬱陵島空襲警報大作，該區空域部分航線也一度關閉。由於這是韓戰停戰以來，首次有北韓彈道飛彈飛越兩韓分界線，南韓軍方除了嚴正警告，亦派出空軍F-15K、KF-16戰機，朝NLL以北海域發射3枚飛彈，反擊其無理的軍事恫嚇行為。

此外，北韓10月8日曾出動約150架戰機，進行大規模空襲演習，南韓空軍隨即出動F-35A匿蹤戰機升空警戒應對；10月24日，則發生南韓對北韓越界航行之商船鳴槍示警，以及北韓指責南韓海軍越線驅趕不明船隻，而向軍艦發射10枚多管火箭砲彈情事。顯見朝鮮半島局勢在短短1個多月迅速趨緊惡化。儘管南韓總統尹錫悅召開國家安全保障會議，指示「迅速採取行動，讓北韓為其挑釁行為付出代價」；日本首相岸田文雄痛批「北韓一再發射飛彈，令人憤慨且無法原諒」；美國國務卿布林肯亦致電南韓外長，聲明將採取必要行動確保盟友安全，並追究北韓持續挑釁的責任，惟這些責難看來並無法緩和緊張局勢，各方仍需更具建設性的對話。

針對當前朝鮮半島緊張情勢及東北亞區域安全的重大變化，可反思因「灰色地帶衝突」而導致實際軍事爭端發生的危害性。其中，北韓的恫嚇挑釁軍事舉動，導因來自對南韓強化軍力的「安全困境」不安全感，加上兩韓彼此的戰略互疑問題難解，致使危安風險快速上升，尤其相互開火的位置是在韓戰結束後劃定的分界線、緩衝區海、空域，衝擊鄰國日本而升高警戒，連帶對東北亞整體安全局勢造成負面影響。有鑑於此，我國必須從中檢視國家安全和政府部門的應變能力，及時因應任何區域情勢變化，尤其面對中共敵情威脅，更須審慎評估、冷靜應對。（作者為國防大學政戰學院中共軍事事務研究所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