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曾說「捍衛北約每寸領土」 波蘭遭飛彈攻擊會啟動第5條集體防衛？

簡恒宇

鄰近烏克蘭的波蘭村莊普熱沃多15日遭到飛彈攻擊，疑似為偏離軌道的俄羅斯製飛彈，造成2人喪命。由於波蘭是北大西洋公約組織（北約）成員，外界關注是否觸發《北大西洋公約》第5條，即集體防衛條款，不過波蘭表示，正在查核資訊，考慮啟動公約第4條。

「我們剛才決定查核是否具備啟動《北大西洋公約》第4條的條件」，波蘭政府發言人穆勒（Piotr Muller）15日告訴媒體，「同時也決定提高波蘭境內部分戰鬥部隊，以及其他軍警消單位的備戰狀態」。對於俄羅斯製飛彈擊中波蘭村莊，俄羅斯國防部強烈否認與自身有關。

身為北約（NATO）成員的波蘭遭受攻擊，理論上會觸發公約第5條的集體防衛行動，但目前波蘭尚未提交任何詳細資料。《華盛頓郵報》15日引述美國及歐洲國家官員說法稱，現在各方正在蒐集資料，並與盟友協商。北約秘書長史托騰柏格（Jens Stoltenberg）會在17日與成員國大使討論此事件。

2022年11月16日，美國總統拜登在印尼峇里島緊急召開圓桌會硬，邀請出席G20峰會的國際領袖商討波蘭遭到攻擊的對策。（美聯社）
2022年11月16日，美國總統拜登在印尼峇里島緊急召開圓桌會硬，邀請出席G20峰會的國際領袖商討波蘭遭到攻擊的對策。（美聯社）

2022年11月16日，美國總統拜登在印尼峇里島緊急召開圓桌會硬，邀請出席G20峰會的國際領袖商討波蘭遭到攻擊的對策。（美聯社）

至於波蘭考慮啟動的公約第4條，則是當成員國認為領土完整、政治獨立或國家安全遭受威脅時，要求北約理事會召開諮詢會議，此機制讓成員國交換意見，在採取下一步行動前先達成協議，這有助於避免爆發軍事衝突，讓北約在預防性外交中扮演積極角色。

北約第5條只啟動過1次

《華盛頓郵報》指出，自北約1949年成立以來，公約第4條至今啟動過7次，最近1次是俄羅斯2月24日侵略烏克蘭後，位於北約東邊前線的波蘭、立陶宛、拉脫維亞、愛沙尼亞、捷克、斯洛伐克、保加利亞、羅馬尼亞共同啟動，但就算依據該條文開會達成協議，不等於會觸動第5條規定。

2015年，同樣是北約成員的土耳其邊界遭到敘利亞攻擊，至少30人死亡，當時土耳其與北約成員召開諮商會議，結果北約理事會只發布聲明，強烈譴責恐怖組織攻擊土耳其，並未有下一步行動。公約第5條則只有啟動過1次，即美國2001年經歷911恐怖攻擊後，北約隨即出兵阿富汗。

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後，北約史無前例地出動應變部隊，在與俄羅斯接壤的波羅的海國家、波蘭、匈牙利和羅馬尼亞部署40000人的跨國聯合三軍部隊。另外，美國國防部長奧斯丁（Lloyd Austin）1月曾強調，攻擊任一北約成員就是攻擊北約全體，「如同拜登總統所說，美國視其為神聖義務，會履行承諾」。

拜登（Joe Biden）3月在波蘭演說時直言：「我們想對（俄羅斯）對烏克蘭的行為表明立場：別想動到任一北約成員的領土。」他６月參加在西班牙舉行的北約領袖峰會時，重申會捍衛北約每寸領土。不過拉脫維亞副總理兼國防部長帕布里克斯（Artis Pabriks）稱，尚無啟動第5條的條件。

較可能啟動第4條、畫設禁航區

拉脫維亞《日報》（Diena）指出，帕布里克斯接受拉脫維亞電視台訪問時說，波蘭對此事件的反應要待其國安會議結束後才清楚，而當前沒有啟動公約第5條的條件，但可能啟動第4條，而北約成員與波蘭設置涵蓋烏克蘭的防空系統也是可能回應之一。

美國芝加哥大學教授波斯特（Paul Poast）15日推文稱，正因拜登曾說過捍衛每寸北約領土，外界相當關注此事件是否觸發公約第5條。他表示，是否啟動該條款取決於波蘭。倘若波蘭提出啟動第5條，接著全體成員要同意此為「攻擊」，並討論出適當回應措施。

波斯特推測，北約理事會會依波蘭要求召開會議，雖不會明確啟動公約第5條，但北約成員會傾向包括在烏克蘭西部畫設禁航區的措施。美國共和黨的聯邦參議員魯比歐（Marco Rubio）3月曾說，畫設禁航區可能掀起第3次世界大戰。烏克蘭總統哲連斯基（Volodymyr Zelenskyy）曾要求歐美畫設禁航區。

美國紐約大學法學院的非營利機構「布倫南司法中心」（Brennan Center for Justice）律師艾布萊特（Katherine Yon Ebright）曾撰文稱，公約第5條的文字相當彈性，雖然准許成員採取軍事回應，但也讓各成員國能決定要以那些方式回應攻擊。

艾布萊特說，美國國會才是憲法賦予有宣戰權力的對象，且負責撥款、監督軍事費，因此美國總統需要國會授權才能出兵。如果國會認為有必要採取軍事回應，國會可以宣戰，或有限度地授權總統出兵。她亦稱，2001年啟動第5條時，德國也是經國會同意才出兵，因此北約成員很清楚立法機關授權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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