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善與土耳其關係 瑞典芬蘭能否善用地震外交?

土耳其南部和敘利亞西北部在2月6日發生規模7.8強震,造成已知超過4.7萬人死亡,超過12萬人受傷,全球各國積極捐款與派出搜救人員協助救災,在此之際,去年申請加入北約組織(NATO)的瑞典和芬蘭或許可以透過「地震外交」(earthquake diplomacy),爭取土耳其點頭通過入會案。

地震外交 瑞典芬蘭可藉機改善與土關係

土耳其南部和敘利亞西北部在2月6日發生規模7.8強震,造成已知10多萬人死傷,在此之際,因為申請加入北約組織而與土耳其出現爭端的瑞典和芬蘭,或許可以趁機透過「地震外交」模式修復雙邊關係。

「地震外交」一詞是在1999年土耳其與希臘接連發生地震後,儘管這兩個鄰國之間存在數十年的敵意,但希臘人是第一批提供援助的國家之一。幾個月後,雅典發生規模6.0地震,土耳其人報答希臘之前提供的幫助。

睦鄰友好的表現使希臘當時放棄對土耳其成為歐盟候選國的反對意見,也因此瑞典和芬蘭的政策制定者希望看到這種情況再次發生。

土耳其要求瑞典和芬蘭必須遣返境內窩藏的庫德工人黨(PKK)恐怖份子,以及引渡被控參與2016年未遂政變的穆斯林神職人員葛蘭(Fethullah Gulen)的一些追隨者。但是因為人權與民主信念的不同,使得瑞、芬兩國無法完全配合安卡拉的要求,也因此至今這兩個北歐國家的北約入會申請至今仍無法過關。

投入土耳其賑災 瑞典被批評動作過慢

在土敘強震發生後,瑞典已快速捐贈3,000萬瑞典克朗的救援資金,並派出載著搜救人員及援助物資的飛機前往土耳其。芬蘭則是為3,000名災民提供有供暖設備的緊急住所,並捐助5,000萬美元。

「歐盟觀察家」(EUobserver)的文章以瑞典對土耳其的地震外交進行分析,指瑞典向土耳其提供的人道援助雖然沒有明確的交換條件,但是斯德哥爾摩考慮的是與北約申請入會之間的聯繫。

以色列巴伊蘭大學(Bar Ilan University)政治學系教授史坦柏格(Gerald Steinberg)表示:「因為瑞典提供抗震救災,瑞典和土耳其之間有關北約入會的爭議將會發生變化。」

然而斯德哥爾摩大學(Stockholm University)土耳其研究所所長李文(Paul Levin)認為瑞典政府在這樣的背景下,應該加大對安卡拉的援助,並認為瑞典政府的動作緩慢。

李文指出:「如果瑞典外長比爾斯特倫(Tobias Billstrom)希望藉此改善雙邊關係,那麼瑞典應該做得更多。」

他並且批評說:「與其他災難一樣,例如2004年的南亞大海嘯或是最近的COVID-19(2019年冠狀病毒疾病)疫情大流行,瑞典政府對救災的反應緩慢。」

強震災難 安卡拉或無心瑞芬入北約案

另一方面,因為土耳其發生這場至少一個世紀以來該區域經歷的最強烈地震之一,土耳其大選可能會推遲,這也意味著土耳其與瑞典和芬蘭在北約入會案的爭端,可能會拖延到預定於7月舉行的北約峰會。

歐洲民主基金會(European Endowment for Democracy)的瑞典專家卡爾森(Andrea Karlsson)表示,這起地震已揭露土耳其令人大開眼界的政治運作。

卡爾森說:「很難預見人民的集體悲傷和憤怒相互結合下,將會造成什麼後果,雖然選舉可能會推遲,但是這場地震災難將成為土耳其競選活動的核心。」

許多研究瑞典與土耳其關係的專家都認為,土耳其總統艾爾段(Recep Tayyip Erdoğan)領導的執政黨「正義與發展黨」(AKP)正在今年的大選之前,將瑞典當成政治沙包(political punchbag,亦即出氣筒),將瑞典形容為一個藏匿庫德族恐怖份子的地方,並對土耳其的國家安全構成威脅。

因此如果大選因地震災難而被推遲,艾爾段在大選之前仍然需要一個政治稻草人(political straw man)來轉移國內對日益嚴重的政治問題的注意力,因此在土耳其大選結束之前,至少瑞典的北約入會申請很難獲得安卡拉點頭通過。

時空背景不同 瑞芬可能難以複製地震外交

此外,出生於土耳其、2015年至2019年擔任綠黨議員的芬蘭政治家亞納(Ozan Yanar)表示:「現在土耳其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地震問題上,並且很可能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會放在地震問題上。」

儘管在發生地震後,瑞典與芬蘭都在第一時間對土耳其伸出援手,安卡拉方面似乎未感受到善意。

斯德哥爾摩大學土耳其專家李文指出,「瑞典對土耳其地震的貢獻並沒有引起土耳其媒體的注意,土耳其媒體仍然以安卡拉當局對瑞典的錯誤批評(窩藏恐怖份子)為主。」

與1999年的時空背景已完全不同,在當前土耳其複雜的國內政治情勢下,瑞典與芬蘭是否能複製當年土耳其與希臘的地震外交,值得繼續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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