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 緣／繆華

繆華

我的樹緣是小時夢中的約定，是快樂相伴的成長，是都市一隅的相安，人生有樹緣，快哉！

記得上小學三年級的時候，老師給我們講童話故事《白雪公主》，故事中美麗善良的白雪公主惹人同情憐愛，而揚善除惡快樂生活的七個小矮人也讓大家特別喜愛。沒想到，夜裏我就做了個夢，夢中我去找七個小矮人玩，綠色森林深處，他們的木房子就坐在鮮花綠草中，小溪水無聲地從屋旁流過，小矮人為我安上翅膀，我們就在森林裏飛。高大挺拔的樹木一眼望不到邊，鳥兒唱著歌自由地竄來竄去，小白兔提著小竹籃正采蘑菇，綠色的林海怎麼都飛不到盡頭，最後我實在飛不動，掉隊落了下來，我也就從夢中驚醒了，那大樹向我揮著綠色手臂的身影一直久久不能忘懷，樹是人類最親近的朋友。

老家在農村，記憶中家家戶戶屋旁四周都裁著樹，有樹葉如手掌大的桑樹、樹條上滿是刺人釘子的楊樹、樹幹粗大卻空心的泡桐樹、果子可以洗頭洗衣服的皂角樹等等傳統型樹木，也有既美好生活又能結果的梨樹、柿樹、桃樹和白果樹等經濟類樹木，春暖花開，滿樹如雪的粉白，滿樹如霞的粉紅，滿樹燦爛的金黃，配以碧綠的嫩葉，令人爽心悅目，心曠神怡。它們團團將我們的家圍住，雖然那是只是平房，卻充滿著詩情畫意，遙想倘若陶淵明光臨，定會寫下絕世詩篇，不負這片大自然的美意吧！人們愛樹，工餘間隙，手握大剪刀修枝理葉，有了蟲害就及時打藥，每年中秋節的時候還集中為每棵樹施肥，冬天更是早早用石灰水為每棵樹涮上防寒保護層，愛心拳拳。記得我家翻建新房時，爸爸安排人專門用竹排將屋旁樹保護起來，決不讓施工傷著它們。記憶中我最快樂的生活就是夏天在濃密樹蔭下搭一簡易床午睡，那份涼爽，那份詩意，是我人生成長過程最寶貴的財富。

1987年我考取中專，去了城市上學，綠色仿佛一夜間從我的生活中消失，代之以珠光寶氣的高樓大廈，瘋狂閃爍的都市霓虹，在新鮮勁過後便感到眼睛特別的累，沒有綠色養眼，遠離了大樹，註定這樣啊！有時天是灰濛濛的，鼻孔裏也是髒兮兮的灰塵，讓我不禁思念起家鄉藍得純淨的天空，思念在黃土地上自成風景的大樹們。後來，我在城市工作定居，在鋼筋混凝土結構中囚禁自我好幾年，最後我在一個生態型社區購房安居，近年來更是推進森林城市建設，一片片城市綠地次地鋪在繁華之上。尤其幸運的是，我的家就與山為鄰，山上滿是一年四季都綠蔥蔥的松柏樹，它是這個城市的綠肺，更是天然大氧吧。每天我常站在打開窗戶的窗口，望著十米之外的小山，想像著那些有碗口粗的樹們經歷的風雨，他們是會說話的，雖然我們人類聽不懂，也好，我相信它們與我正幸福默契地守望著，聽著彼此的心跳。晨練的時候，我一身運動裝地來到山腳，與大家一起爬山，鍛煉身體……在山頂，人們依樹而定，辟出了一些平地供活動身體之用。我時常站在那裏，對著山腳喊，“我愛你……”結果所有的樹都一齊回應我，“我愛你……”盪氣迴腸，心生感動，善待生活每一天！

與樹結緣，共榮同享現代美好新生活。森林城市，你我共同的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