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憶母 人生應如華爾滋

林懷民是台灣在國際上的一張名片。(本報資料照片)
林懷民是台灣在國際上的一張名片。(本報資料照片)

關於文字書寫與編舞架構,林懷民經常勉勵年輕一代的創作者,要多聽古典音樂,聽貝多芬、海頓、莫札特作品,裡頭有嚴謹的結構之美,累積聆聽經驗並內化後,可作為創作的養分,而林懷民聆聽古典音樂的習慣,正是來自母親鄭翩翩女士。

林懷民說,他小學上學第一天回家,母親擺出日本矮桌,備好餅乾和牛奶,要他好好坐下來聽古典音樂,「剛開始是聽完一片唱盤才可以離開,接下來是兩片,我回家、洗手、吃餅乾和喝牛奶,像在上課一樣,把音樂聽完。」

林懷民表示,他的母親出身新竹富家,是家中么女,就讀新竹高女畢業後,到日本東京深造,「關於母親的學生時代,她偶爾提起,只說到草月流、音樂會、畫展和銀座咖啡屋。」

懊悔對母親了解得太少,因為真正陪伴在她身邊的機會不多。林懷民回憶愛古典音樂的母親,會在夜晚十一點之後聽音樂入睡。還有次林懷民忙得忘了買大提琴家馬友友的票,「母親說不要緊,我們去聽戶外轉播。」母子倆在中正紀念堂的廣場聽得很開心。

林懷民說,他的母親在戰爭末期,美軍轟炸台灣,鄭家疏散到內山,「別人帶著細軟,我母親背了很重的七十八轉唱片,她愛蕭邦的鋼琴曲,史特勞斯的華爾滋是她的第一名,她說,華爾滋不像貝多芬交響曲那麼有分量,卻都明朗快樂,人生應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