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錢操控你的臉書和推特！《紐時》揭露中國大外宣報價單，6項服務要價30萬

《紐約時報》20日以「購買影響力：中國如何操縱臉書及推特」（Buying Influence: How China Manipulates Facebook and Twitter）為題報導，揭露一份中國民間承包商向上海警方提供的「公共輿論管理」服務報價單。該報導中，《紐時》將單據上列出的各項服務及價格，從中文譯為英文，並詳細分析北京當局如何與私營企業合作，透過「殭屍帳號」及原生影片素材，控制輿論，進行大外宣。

6項服務要價30萬

根據《紐約時報》（New York Times）報導，今年5月21日，上海市公安局浦東分局在網路上發布公告，尋求民間承包商對所謂的「公共輿論管理」服務進行投標。而在招標公告發布3週後，該標案由一家聲稱僅有20名員工、名為「上海雲鄰」（Shanghai Cloud Lin）的公司得標。據該公司創辦人魏國林（Wei Guolin）的領英（LinkedIn）頁面資料，這家公司專門提供「數位政府」和「智慧城市」等服務，常與跨國企業合作。

在向浦東分局提供的報價單中，該公司列出6大服務項目，其中包含：「出境外社交平台註冊」、「境外社交平台帳號偽裝及維護」、「境外社交平台帳號落地」、「境外訊息素材搜集」、「境外論壇帳號註冊」、「發帖等及製作原創視頻」。而上述項目皆按月或按次報價收費，單項價格從每月5000元人民幣（約新台幣2萬1000元）起跳，最高的4萬元人民幣（約新台幣17萬4000元），全套服務總價為6萬9800元人民幣（約新台幣30萬4000元）。

據報導，中國官員長年在民間技術承包商的協助下，利用審查機制及散播假貼文，積極控制國內輿論。直至近日，中國官員的輿論管理目標，更逐漸從國內轉至中國以外。這個趨勢也明顯地反映在上海警方的招標需求上。

《紐約時報》（The New York Times）揭露中國一份大外宣報價單。

廣設「殭屍帳號」，提升官方貼文流量和可信度

在長達14頁的招標需求文件中，上海警方要求：「供應商能隨時提供境外社交平台相關的帳號給採購方。平台包括推特、臉書等，每月每個平台提供約300個帳號。注：此項目內容時效性較強，需隨時提供相關平台帳號。」《紐時》對此認為，這需求反映出，上海警方希望透過所謂的「殭屍帳號」，在需要時快速掌握並改變輿論風向。

有鑑於人為增加的流量能使貼文被更多社交網站和搜索引擎傳播，在過去兩年間，中國透過類似上述的「殭屍帳號」在網上按讚、轉發貼文，成功提高親中言論在網上的能見度及流量，同時更對批評中國政府的社群帳號發動攻擊。

然而，上海警方想要的顯然不只是擁有大量「殭屍帳號」就好，而是一種更複雜、更具顛覆性的網路攻勢。據假資訊專家向《紐時》表示，與中國政府有關的「殭屍帳號」因缺乏與其他帳戶的互動，加上粉絲數少，實際能發揮的影響力相當有限。為解決這個問題，上海警方要求，供應商須將部分境外社交平台包裝為精品帳號，且該帳號存活時間要夠久、具有一定粉絲數（每月需有一定的粉絲增長目標數量），並可被用於推廣其他內容素材。同時，這些帳號依照需求，隨時轉作為政府行動所用。

因應影音時代，製作原創影片作外宣

此外，上海警方也表示，供應商需在境外論壇發布指定素材，並積極提高該素材的瀏覽量，保證該素材能在論壇維持討論熱度，而每月至少須提供此服務10次。對此，《紐時》認為，上海警方相當熟悉社群平台演算法的運作方式，並試圖利用假帳號大量轉發官方貼文，營造該貼文被「瘋傳」的現象，提升該貼文曝光度，進而讓人信以為真。近日，中國官媒釋出網球名將彭帥在北京安全無虞、自在吃晚餐的消息，便是採用這種社群操作模式。

除了用殭屍帳號增加流量之外，上海警方亦要求供應商提供「境外社交平台帳號落地」服務。「落地」即指透過搜尋境外帳號發布的內容，並找到該帳號擁有者的真實身分，進而對其威脅恐嚇，要求移除不當社群內容或刪除帳號。該服務目前主要用來審查旅居海外的中國公民。

文末，該報導也指出，上海警方要求供應商製作長度約2-3分鐘的原創影片素材，以因應「視覺先行」的網路生態。據《紐時》研讀另一份文件指出，上海警方11月向多家公司購買影片製作服務，並要求每月至少產製20部影片。同份文件顯示，這些影片將被上傳至中國國內及海外的社群平台，為所謂的「輿論戰」（battle of public opinion）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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