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成第一夫人 拜登妻：不會辭教職

作者：國際譯開罐

2020 民主黨大會（Democratic National Covention，DNC）有別以往的壯闊排場，僅以轉播呈現的畫面前，只有前副總統拜登與妻子 Jill 站在一間空教室裡，正式宣布代表民主黨角逐大位──其實，這裡就是前美國第二夫人吉兒（Jill Biden） 在 90 年代曾經教書的教室。「在全國各地的大家，想想你最喜歡的那個給你自信相信自己的老師，Jill Biden 接下來就是會這樣的第一夫人，」拜登這麼與美國選民介紹自己的妻子。

結縭 43 年，拜登夫婦的羅曼史

今年 69 歲的吉兒（Jill Jacobs），1951 年出生於美國紐澤西州，父親是名銀行出納、母親則是全職的家庭主婦，她是家裡五姊妹中最年長的孩子。她很早就開始進到職場工作，15 歲便到餐廳打工， 「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想要我自己的收入、自己的身分（identity）、自己的職涯。」

她與喬．拜登成為夫妻前，兩人都曾有過一段婚姻：吉兒曾跟在高中畢業前相識的大學橄欖球員結婚，其後離異；喬則在 1972 年的一場車禍中，失去妻子與一歲大的女兒，只有他和兩個兒子倖存。

1975 年，33 歲、已是參議員的喬透過哥哥法蘭克介紹，認識了還在德拉瓦大學英文系讀大四、年僅 24 歲的吉兒。吉兒後來回憶，當時自己都是和穿著牛仔褲、T-shirt 的男孩在一起，但當喬．拜登出現時，穿的卻是夾克和樂福鞋，吉兒於是心想，「天啊！這不會成的，他比我大 9 歲耶！」甚至慶幸還好這就只是「一場約會」。

沒想到，第一次約會是在費城的電影院看《男歡女愛》（A Man and a Woman）（1966）的兩人，意外的來電。當喬送吉兒回家後，禮貌的握手說晚安一舉，更讓吉兒興奮地衝上樓，在凌晨一點打電話跟母親說：「我終於認識一個紳士了！」

兩年後，喬便向她求婚，然而事情並不是立刻說「我願意」這麼順利；吉兒直到喬問了第 5 次才答應，但這不是因為她不愛他，「事實上，我一開始就愛上他了」，只是吉兒認為，「我不能再讓他的孩子失去一個母親，所以我必須百分百確定。」在紐約正式結婚 4 年後，兩人的女兒 Ashley 在 1981 年出生，今年是兩人結婚 43 周年──在拜登 2007 年出版的傳記中，他表示是妻子吉兒讓自己相信，有天他的家庭可以再次完整，揮別意外之痛。

低調的「第二夫人」：「我只是拜登的家人」

作為一位生活被公開放大檢視的政治人物的妻子，吉兒除了在少數競選活動中亮相，多半時間她都十分低調，專注於自己的教師職涯──事實上，她已經教書 36 年。在遷居到華盛頓特區之前，她在德拉瓦的社區大學、公立高中和青年精神病院教授英文。2007 年，55 歲的她取得了德拉瓦大學的教育博士學位，研究聚焦於如何降低社區大學的輟學率；在這之前，她在邊教書、邊照顧家庭的同時，還拿到了英文與教育兩個碩士學位。

2008 年拜登當選為美國副總統，許多人都問她，會繼續教書嗎？回想當時，吉兒說只有丈夫沒有問過她這個問題，「他就是跟我站在同一陣線跟我說，妳當然應該繼續，這才是妳。」在拜登後來 8 年的任期中，作為美國「第二夫人」的她，繼續於維吉尼亞近郊的社區大學擔任全職英文教授，一學期教授 15 學分。至今，蜜雪兒歐巴馬仍記得吉兒永遠都在批改作業的日常。

不過有趣的是，即便丈夫縱橫政壇多年，在成為副總統前，多數吉兒的學生、同事根本不知道她是參議員的妻子，因為吉兒總用自己的姓 Jacobs，學生也僅以她偏好的「Dr. B」稱呼她。對此，曾為吉兒任職學校的同事回憶，「她只想要讓學生知道她就是老師，而非一個參議員的妻子。她不需要這種認可，她就是她自己。」

而在成為「第二夫人」後，這個「秘密」再也藏不住了，不過若學生問她，「是不是嫁給了副總統？」她只會淡淡地回答：「我只是他的家人。」同時，為了不要太張揚，當她在大學校園教書時，特勤人員會扮成大學生的樣子，一起坐在教室裡。

長年在社區大學教書的吉兒始終認為，社區大學是美國的「不為人知的秘密武器」（best kept secret）──改變了許多學生的生命；因此她也善用第二夫人的資源和影響力，2010 年時舉辦史上首場社區大學學生與總統的會面，更在 2012 年巡迴校園，積極推動社區大學與企業主間的產學媒合 。

「教學不是我的工作，而是我的身分」

在此次選戰中，她成為丈夫最佳的代言人，頻繁為丈夫的選戰主持募款餐會、遊行與派對；在民主黨大會上，她發表演說的教室，就是她曾於 1991 年到 1993 年間，教授英文的德拉瓦公立高中。演說一開始，她便直接切入疫情下的教育困境：

「我一直很喜歡教室裡的聲音，是學生們走進教室前、那充滿可能的寧靜，也是當我們一起探索世界，點子來回穿梭的悉窣聲，或是在你已經教了百萬遍的教材裡，他們依然的笑聲與驚喜。⋯⋯然而，現在教室中的寧靜，非常沉重。⋯⋯家長們在一邊支持小孩在家上學一邊忙於工作，擔心孩子可能會因為去上課而生病，這些沮喪我都聽見了。」她以老師、母親、妻子的多重身分出發，同理人們的煎熬，也提及丈夫過去那段喪失妻女的痛苦，將使拜登成為體民所苦、值得信任的領導人。

「是的，教室、遊樂場都還很安靜。但如果你仔細聽，你會聽見空氣中因改變而碰撞出的聲響。橫跨全國的老師、家長、第一線醫護人員，所有的美國人都用盡全力互助。我們還沒有放棄，我們需要一個值得我們國家、值得你的領導人。誠實的領導力將使我們團結、從疫情中康復，並為接下來做好準備。能讓我們重新想像國家的領導人，就是喬．拜登。」因妻子的教育背景，拜登曾保證他若當選，下一任教育部長將會讓一位在公立學校具備教學經驗的老師擔任。

許多媒體都好奇若拜登當選，她會繼續當老師嗎？吉兒肯定的告訴《CBS》，「如果我們入主白宮，我會繼續教書。這很重要，而且我想要人們珍惜老師、知道他們的貢獻，支持這個專業。」許多人都笑她這個決定太「瘋狂」，但她說她就是喜歡工作，「我是個職業女性，教學是我的熱情，我的整個職涯都在教書，這也成為我人生中的主要重心，所以我覺得我可以一邊教書，一邊做所有第一夫人想要做的事情。」

她更曾說：「教學不是我的工作，而是我的身分。」（Teaching is not what I do. It's who I am.）她說屆時自己將巡迴全國，推廣讓孩子們能免費就讀社區大學，也將致力提升幼兒教育。

吉兒若成為第一夫人，將開啟的公眾思辨

在 231 年的美國憲政歷史以來，「第一夫人」始終是一個無給薪、沒有明確工作執掌、卻耗神耗力的「工作」。事實是：在 1993 年到 2017 年間的各任第一夫人們，都有著高學歷：蜜雪兒、希拉蕊都是律師、蘿拉有圖書資訊科學的碩士學位，但她們沒有一人能在白宮繼續從事自己的工作。

蘿拉．布希就曾在訪問中提到，這是一個應該被討論的問題──倒不是第一夫人該不該拿到薪水，因為她個人認為不應該；而是第一夫人應該要能夠繼續擁有自己的職涯。也因此，《CNN》報導認為，吉兒若成為下一任第一夫人，將有革命性的象徵意義，更將展開一場公眾討論，思考美國社會在全國最有能見度的已婚女性身上的傳統限制：

「無論是誰將成為第一夫人，若歷史能教我們任何事情，那就是美國人永遠不該小看第一夫人。她們在備受愛戴時，有時也會受到污辱，但她們總是丈夫們最信任的顧問。希望國家已經準備好一個擁有許多身分的第一夫人，就像是其他的女性一樣，是一位專業人士、一位母親、一位妻子，也是一位祖母。畢竟一個沒有明確定義的工作，應該能夠被改變。」

※本文由換日線網站授權刊載，原標題為《 「教書定義我是誰」──吉兒．拜登：就算成為第一夫人，我也不會辭職！》，未經同意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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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譯開罐，換日線編輯團隊，每周編譯國際新聞、挖掘台灣主流媒體較少關注的區域與題材。歡迎來信告訴我們，你想讀到什麼樣的故事。（換日線官方信箱：CommonWealthCrossing@g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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