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到29年的正義》撞見神父和修女「辦事」， 19歲修女「被自殺」水落石出

1992年3月27日，年僅19歲的印度修女艾芭雅遺體被發現在修道院附近水井內，隔年以自殺結案，但她的父親湯瑪斯拒絕接受此說法，不斷要求中央調查局接手偵辦，該局期間曾向最高法院提出結案申請3次，2009年終於正式起訴嫌犯，10年後正式開庭審理，過了29年，艾芭雅家人才得到正義，不過被判無期徒刑的兇手柯托爾日前提上訴，強調自身清白。

這起案件發生在印度西南城市戈德亞姆（Kottayam）的聖庇護十世修道院（St Pius X Convent），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訪問勘查犯罪現場的官員及調閱法院文件，還原艾芭雅（Sister Abhaya）遇害案，她因發現院內神父柯托爾（Thomas Kottoor）和修女賽菲（Sister Sephy）發生性關係，慘遭2人殺害棄屍。

3度申請結案被駁回

戈德亞姆警察局刑事組是最初調查此案的單位，但案情毫無進展，1993年以自殺結案，可是湯瑪斯（Matthew Thomas）拒絕接受，他與年輕人權運動者普騰普拉卡爾（Jomon Puthenpurackal）展開行動，發起聯署要求印度中央調查局（CBI）偵辦此案，但CBI在1993至2005年間沒起訴任何人，還申請3次結案。

CNN指出，CBI提出的首份調查報告稱，認同當地警方所說的「投井自殺」是艾芭雅死亡原因，但此說法被最高法院駁回，1996年提交的第2份報告則無結論，因無法認定是自殺還他殺，CBI首次申請結案，最高法院駁回，3年後再提的第3份報告表明是他殺，卻未點出任何嫌犯，最高法院再次駁回結案申請。

犯案神父要警方吃案

2005年，CBI提交第4份報告，以「未發現」為由而沒認定嫌犯，不過最高法院依舊駁回，此案並從CBI新德里分局轉至同在喀拉拉邦（Kerala）的科契市（Kochi）分局偵辦，直到2009年才正式起訴柯托爾及賽菲，另名神父普翠卡伊爾（Jose Poothrikkayil）疑為共犯，但他因證據不足而未被起訴。

柯托爾和賽菲2019年才正式被起訴，CNN引據CBI資料指出，賽菲2008年做了處女膜成形手術，而當地警察局正副局長也被控銷毀重要調查檔案和證據，意圖吃案，檢方直言：「這支持柯托爾在教區有巨大影響力，並用金錢及好處讓其他神父、修女、信眾聽命。」

19歲印度修女艾芭雅看到神父和另名修女發生性關係，結果慘遭滅口，此案29年後才正式結案。（資料照，AP）

19歲當修女就見上帝

CNN提到，柯托爾曾威脅普騰普拉卡爾，警告他會被「處理掉」，還說「與教會為敵的人不會被寬恕」。柯托爾2020年12月23日出庭時向在場媒體表示：「我沒有錯，神與我同在。」他的律師希維達斯（B. Sivdas）則稱，整起調查有需多破綻，「法院審理他們，只因此案受到大眾關注」。

本名碧娜（Beena Thomas）的艾芭雅出身天主教家庭，她的手足、51歲的畢裘（Biju Thomas）告訴CNN，「我記得她5、6歲時，就對上帝和《聖經》展現高度興趣」，並稱艾芭娜19歲決定成為修女，家人予以尊重，沒想到卻與她天人永隔。他還說，當他看到艾芭娜遺體的脖子上有指痕，認定她生前一定遭遇不測。

教會權力大 受害人難獲正義

賽菲所寫的8頁書面聲明稱，艾芭娜的家庭並不富裕，加上學習不佳，因此「心理憂鬱」，其他修女則「堅定認同」自殺說法。「聽到我的姐妹被說成這樣，很令人心痛」，畢裘表示，「她沒自殺，是被滅口」。印度天主教聯合會前會長達亞爾（John Dayal）坦言，由於教會在印度有較大權力，受害人很難獲得正義。

柯托爾和賽菲最終被判無期徒刑，但艾芭雅的雙親2015年已過世，畢裘說：「我們是窮人家，沒有很多錢，但我爸會花數小時搭公車去找警察，要求重啟調查...... 我只希望我爸媽能在這見證，這是他們一心想要的。」他也說，隨著艾芭雅案件水落石出，犯人繩之以法，辭世可以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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