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hoo論壇／李瑋聆】柯文哲的下一步

作者為國會法案主任

0127補選結果出爐之後，似乎告訴了大家，柯文哲勢力重挫，選舉又再度回歸到藍綠對決的局面。柯文哲真的魅力不再嗎？當然不是，這場選舉的結果，只是解釋了柯文哲已經走到政治學上卡里斯馬領袖的抉擇點。何謂卡里斯馬領袖？簡而言之，就是個人魅力型的領導人物，最大的特色就是看似光芒四射，但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脆弱的禁不起任何耗損，更不要說擴張成長了。

柯文哲的崛起，其實源自於民眾厭於只能從藍綠中選擇，當柯文哲披著白色外衣，宛如英雄般的表示打破藍綠，給台灣民眾在政治上第三選擇的希望。這樣的形象，讓柯文哲在首次選舉時，一口氣拿了85萬票，成為台北市長選舉史上得票數最高的市長，就此成為神蹟般的政治人物。

卡里斯馬領袖雖然容易養成一群忠誠的跟隨者，但領袖魅力卻不易傳承，就如同台積電的張忠謀、鴻海的郭台銘，就算有心要傳承，其他跟隨者不一定會買單。主要的原因，卡里斯馬型領袖通常具有某種層面強烈訴求，以政治人物來說，就是道德層面的強烈訴求，嚴苛到近乎是是電影中正義、勇氣與無私的英雄化身。若想從其身上分到一杯羹者，就算無法達到百分百的道德要求，至少也得達到80分才有可能承接其外溢效應。

最知名的例子就是阿根廷的裴隆夫人，出身低微的她，並不是因為嫁給總統而贏得阿根廷民眾的敬重，而是因為她本人也是與民同在，甚至為民喉舌、為民爭取權利不遺餘力，就算日後未爭取到副總統大位，當她去世時，連阿根廷國營電台都以「國家靈魂、民族的精神領袖逝世」來哀悼她。

在歷史上，卡里斯馬類型的政治人物，若要想要更往上一層，組不組黨不是必要條件，而是有沒有堆砌出更多「神蹟」或是找到更多「神人」與其同行。就像是俄羅斯總統普丁一樣，上任後就不斷營造俄羅斯的經濟奇蹟，直至去年俄羅斯經濟走下坡前，俄羅斯民眾對於普丁的愛戴簡直是比自己的親生父母來的還愛。

而在普丁身邊，也有一個比普丁更普丁的親密戰友，就是俄羅斯總理梅德韋傑夫。這兩人不僅學經歷相近，在梅德韋傑夫擔任俄羅斯總統的期間，塑造出一個比普丁更親西方、更自由主義的形象，更把自己定位成「反貪腐鬥士」。讓俄羅斯民眾完全買單，繼續延續普丁政策，直到2013普丁重新擔任俄羅斯總統為止，梅德韋傑夫也再度回到俄羅斯總理職務。

在傳統理論認為卡里斯馬效應短暫，領袖個人魅力會隨時間推移以及領袖去世而減弱。因此，領袖必須將個人支持轉換成制度支持，用政黨取代領袖個人。因此，當時間推衍至此，柯文哲必須考慮組黨以延續或擴張其影響力，方能奠下下一個挑戰的基礎。

但事實是，在網路普遍的時代，神蹟容易形塑也容易被戳破，如果柯文哲找不到類柯文哲的人與其同行，那麼就算柯文哲真的組黨，也只是另一個只有宋楚瑜的親民黨或是只有徐欣瑩的民國黨一樣，黨成立之日，也是影響力日漸縮減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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