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害中國利益!《外交政策》:習近平不會任由俄羅斯推翻《黑海穀物倡議》

去年7月,在聯合國與土耳其斡旋下,烏克蘭及俄羅斯達成《黑海穀物倡議》。然而,俄羅斯連月在戰場上受挫,於是試圖推翻該倡議。然而,中國是烏克蘭穀物的長期買家,一直是該倡議的最大受益者。美國期刊《外交政策》指出,,該倡議的結束也將傷害中國,中國不會任由俄羅斯讓世界挨餓。

去年7月22日,俄、烏兩國代表在土耳其第一大城伊斯坦堡(Istanbul),分別與土耳其、聯合國代表簽署《黑海穀物倡議》(Black Sea Grain Initiative),讓烏克蘭被封鎖的上千萬噸穀物得以出口,緩解因烏克蘭戰爭而飆升的全球糧食價格。

自該倡議生效以來,已有超過3000萬噸的出口產品進入全球市場,其中近半數出口到開發中國家。然而,俄羅斯一再試圖挾持烏克蘭的糧食出口,試圖爭取新的讓步,並向烏克蘭施壓,同時避免得罪中國,而這已將該倡議的每次到期都變成美國驚嘆不已的邊緣政策(brinksmanship)遊戲。

該倡議在本月18日到期,最近數星期,各外交官再度爭先恐後地在到期日之前延長該倡議,局勢十分緊張。土耳其總統艾爾多安(Recep Tayyip Erdoğan)17日宣布,談判代表獲得了2個月的延期,但這也有成本:該倡議持續的短期性質意味著糧食生產商、經銷商、出口商很難提前計畫。俄羅斯一如既往地試圖利用更多的烏克蘭糧食,希望換取影響其俄羅斯農業部門的制裁措施放鬆,而俄羅斯特別推動重新開放一條貫穿烏克蘭的俄羅斯氨管道(用於肥料生產),但很難忽視主要夥伴的意願。

2022年7月22日,在聯合國與土耳其斡旋之下,俄羅斯與烏克蘭達成協議,放行烏克蘭穀物從黑海出口(AP)
2022年7月22日,在聯合國與土耳其斡旋之下,俄羅斯與烏克蘭達成協議,放行烏克蘭穀物從黑海出口(AP)

2022年7月22日,在聯合國與土耳其斡旋之下,俄羅斯與烏克蘭達成協議,放行烏克蘭穀物從黑海出口(AP)

《外交政策》(Foreign Policy)指出,中國是烏克蘭糧食的長期買家,一直是《黑海穀物倡議》的最大受益者,該倡議生效以來,中國搶購約700萬噸穀物,占總出口量近4分之1。俄羅斯可以惹怒鄰國,也可以與新交的好友友善相處,但無法兼顧。

美國華府智庫「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SIS)全球糧食安全計畫(Global Food Security Program)主管威爾許(Caitlin Welsh)表示:「中國無疑是該倡議的烏克蘭出口糧食的最大接受國,而且對《黑海穀物倡議》的延續有著濃厚興趣。」

中國的利益在俄羅斯的算計中舉足輕重,因為自俄羅斯入侵烏克蘭以來,中國一直是俄羅斯的重要夥伴,兩國的政治與經濟的交織日益緊密。中國一直強調繼續維持該倡議十分重要,甚至將其納入俄烏和平計畫。

如果俄羅斯拒絕延長該倡議,可能會為俄羅斯與中國的關係帶來新壓力。美國康乃爾大學(Cornell University)農業經濟學家巴雷特(Christopher Barrett)3月表示,俄羅斯完全推翻該倡議可能會危及其與中國等穀物進口國的關係。

《外交政策》指出,這對俄羅斯總統普京(Vladimir Putin)來說一直是問題,現在他受到俄羅斯關鍵盟友的擔憂所束縛。而且不只是中國。土耳其是少數幾個迴避西方制裁、繼續支持俄羅斯的其中一個國家,是該倡議的第三大受益者,在該倡議的延續中也獲得既得利益。這進一步限制了俄羅斯的影響力,並凸顯其與土耳其總統艾爾多安及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的不平衡動力。

2017年3月10日,俄羅斯總統普京與土耳其總統艾爾多安在克里姆林宮會晤。(美聯社)
2017年3月10日,俄羅斯總統普京與土耳其總統艾爾多安在克里姆林宮會晤。(美聯社)

2017年3月10日,俄羅斯總統普京與土耳其總統艾爾多安在克里姆林宮會晤。(美聯社)

德國智庫「德國外交關係協會」(German Council on Foreign Relations)訪問學者、前俄羅斯央行官員普羅科彭科(Alexandra Prokopenko)表示:「政治上,這項倡議成為俄羅斯的累贅,這非常清楚地表明,普京需要艾爾多安與習近平,勝過他們需要普京。」

美國華府國際糧食政策研究所(International Food Policy Research Institute)高級研究員格勞伯(Joseph Glauber)表示,俄羅斯的算計取決於「他們想讓盟友多高興」。目前,中國可以從澳洲及其他開發中國家獲得糧食,但烏克蘭仍然是糧倉,格勞伯表示:「我認為該倡議的終止將被中國及其他開發中國家視為非常負面。」

康乃爾大學農業經濟學家巴雷特表示:「雖然它們一直願意不在國際論壇上公開反對俄羅斯的侵略行動,但人們自然會想知道,如果俄羅斯開始直接傷害他們的經濟及人民,他們還會繼續默默支持俄羅多久?」

儘管如此,俄羅斯還是竭盡全力壓制烏克蘭的農業部門。3月的談判中,俄羅斯僅同意將該倡議延長60天,僅為之前延長期限的一半。專家警告,縮短的延期加劇了烏克蘭生產商面臨的壓力,他們一直努力因應較低的價格及持續的運輸及檢驗挑戰。巴雷特表示:「我不認為俄羅斯真的有能力拒絕延長該倡議,這只是俄國試圖盡可能地讓烏克蘭面對更複雜的情況。」

2022年5月28日,烏克蘭哈爾基夫郊區,一處農場的倉庫遭到俄軍砲轟,穀物四散(美聯社)
2022年5月28日,烏克蘭哈爾基夫郊區,一處農場的倉庫遭到俄軍砲轟,穀物四散(美聯社)

2022年5月28日,烏克蘭哈爾基夫郊區,一處農場的倉庫遭到俄軍砲轟,穀物四散(美聯社)

國際糧食政策研究所高級研究員格勞伯表示:「無論如何,烏克蘭都正受此影響。」他說今年烏克蘭的糧食產量及整體出口都再次下降,「戰爭的長期影響確實對烏克蘭的農業造成巨大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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