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極了現實的愛情

網路瘋傳的文字遊戲,不管寫了什麼,最後一定以「像極了愛情」結束,這股惡搞風潮看似無厘頭,卻道盡現代人對愛情的不確定與徬徨,同時也充滿各種期待。近期討論度頗高的網路電影《我想結束這一切》,奇詭的影像與扭曲的時間感,勾勒出當代社會人際關係的疏離與矛盾,也道盡人類面對愛情這道千古難題的無助與悲觀。

劇情描述一名飽讀詩書、品味獨特的女子,談了一段為期6周的愛情,正猶豫該如何結束這段平凡無奇的關係,男友卻邀她回老家探望父母。在漫長開車途中,兩人對話沒有間斷,甚至還能以名家詩句對話,並展開精采辯論,看似彼此迎合的關係,卻更凸顯這段感情的空洞與形式化。

抵達男方家,又是另一段荒謬驚奇的歷險,光是等男友年邁的父母下樓,便度日如年,女方開始發現種種不對勁,包括男方家中寵物總是不尋常抖動身體,牆上掛著的男友童年照片,竟是她小時候的樣貌…,劇情看似朝驚悚片的方向發展,其實只是導演針對愛情的種種比喻。

老人家展現無比熱情,一頓晚飯,交談熱絡,卻在母親細數瑣碎的日常細節時,激怒了男友。熱戀中的男女對彼此總是充滿關愛與包容,對自己的父母卻是極度不耐煩,在此可見一斑。

各種奇異的遭遇不斷累積,女方的情緒就快來到瀕臨崩潰的邊緣,她本來就想快快結束這段感情,此刻再無懸念。偏偏時空卻又出現變化,先是眾人莫名其妙消失,再出現時,男方的父母瞬間變成失能的老者;再換一個場景,男友正在餵食他在病床上的母親,令女方一時心軟,此刻的愛情又加入同情的元素。

一直到影片結束之前,都還有各種蒙太奇的畫面出現,不同視角的觀察與歌舞畫面不時插進來,卻無損故事所要討論的宗旨。讓人不禁拍案叫絕,這不只像極了愛情,這根本就是愛情。

當愛情不再成為傳宗接代的手段,情慾流動如流水亂竄,現實卻是:日子照樣得過,家人的關係依舊羈絆著彼此,就算不走入婚姻,一旦走入雙方的生命,就意味著許多人的命運彼此連動。

激情過後,不管是空虛不已,還是貌合神離,日子要長久過下去,就不是一堆美麗的詩句所能填滿。要選擇過怎樣的生活?要不要生兒育女?對方的父母怎麼辦?兩個人老後要誰來照顧?想要結束這一切,反而是容易的,不想結束,挑戰才正要開始。這才是真正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