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 年 3 月，全球因禽流感、烏俄戰爭、氣候變遷等影響，出現「雞蛋荒」。您是否好奇，遠在南極、與世隔絕的企鵝們，會不會被這波禽流感衝擊？屬於鳥類的牠們需要防疫避免被傳染嗎？極地科學研究與探險專家 Wilson Cheung，與您分享他的知識和觀察，帶動大眾一同關心極地生態。

南極天然屏障，企鵝與世隔絕？

南極洲是唯一完全被南冰洋（也稱南極海）及其強大的「南極繞極流」（Antarctic Circumpolar Current, ACC）包圍的大陸，形成了天然地理屏障，並創造一個獨特環境，阻止任何物種遷移到南極洲。即使是最小的生命形式如病毒、細菌，也無法輕易進入南極，使這得天獨厚的奇妙大陸上，唯一常駐物種只有企鵝。由於企鵝能在這種惡劣氣候中茁壯成長，克服嚴寒和冰凍環境，成為南極洲唯一的「永久居民」。

不過，2015 年，我有幸與鳥類學家研究團隊一起在南極威德爾海冰架（Weddell Sea Ice Shelf）研究皇帝企鵝（Emperor Penguin），花了一個多月研究牠們的習性和行為。雖然這個皇帝企鵝群落很少與人類接觸，但我們在這南極洲偏遠地區，竟從牠們的體毛中發現兩種寄生蟲，猶如敲響警鐘，引起了我們對南極洲鳥類健康的擔憂。

直至 2023 年，高致病性禽流感（HPAI）H5N1 的爆發，導致北半球數十萬隻海鳥死亡，這種擔憂「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企鵝會感染禽流感嗎？有哪些後果？

其實早於 1950 年代，已經有企鵝感染流感的記載。雖然企鵝族群中流感的傳播率較低，卻並不代表免疫力比其他鳥類強，只因牠們活動範圍較小，流感病毒很難在牠們身上進行傳播。

然而，過往有報導指出企鵝群落曾大規模爆發疫情。2014 年，研究人員在南極洲一群阿德利企鵝身上發現了一種新型禽流感病毒；到 2016 年，另一種新的禽流感毒株到達冰凍大陸，再次引發了人們對企鵝易受禽流感影響，以及禽流感病毒有能力傳播至南極洲的擔憂。這樣的情況凸顯了監測企鵝群健康狀況，以及採取措施防止疾病傳播的重要性。

事實上，當發生疫情時，相關機構如國際南極旅遊經營者協會（IAATO）、國家南極科學研究計畫經理委員會（COMNAP）除了採取篩檢和防護措施外，還需要進行全面調查，以決定是否有必要採取其他措施來防止疫情擴散和傳播。

此外，南極洲的皇帝企鵝若感染禽流感，死亡率也相當高，根據觀察，大多數患病的企鵝寶寶都會死亡，甚至可能導致整個群體滅絕。因為一旦連成年企鵝也宣告病倒，無法為雛鳥提供足夠食物，年僅 1 至 3 個月大的企鵝寶寶根本還無法自立游泳、覓食生存，屆時將對南極洲企鵝群體的壽命和發展產生重大影響。

全球暖化增加物種入侵，傳染疾病更容易

由於全球暖化導致南極洲屏障變得薄弱，使許多從北方而來的物種得以進入南極洲，也令企鵝更容易暴露於來自北方的禽流感威脅。企鵝感染禽流感有多種致病來源，包括：

• 直接接觸：例如接觸受感染的野生鳥類或家禽

• 環境污染：例如接觸充滿病毒的水或土壤

• 食物污染：例如食用受感染的魚類或魷魚

因此，隨著南冰洋溫度上升，其他物種更容易適應在南冰洋的生活，難免直接或間接影響企鵝「原住民」的權益。為了保護南極洲的鳥類，我們必須對入侵物種進行監測和控制，以防止禽流感疫情在南極洲擴散，確保南極物種能健康生活。

我們可以怎麼保護南極？

相信您已經做出了最大的貢獻！我們可以共同投入力量，喚起社會關注全球暖化對南冰洋的影響，並主動關心、保護地球「鄰居」──不同物種的權益。我們必須採取更積極態度來看待全球暖化威脅，並落實計畫和行動，為維持生態平衡盡人類應有的責任，攜手應對氣候危機。作為地球一份子，我們必須確保地球擁有一個永續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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