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女人為何不想生?「媽媽是高風險工作!」前總編當全職媽媽12年、育3孩,無法辦信用卡、無力買房...

1798年英國人口學家、政治經濟學家馬爾薩斯提出《人口學原理》,認為人口成長終將超越食物供應,導致食物減少,此一理論影響後世甚鉅。不過時至今日,許多已開發國家出生率不斷崩跌,《無人地球》一書作者踏查各國數據,發現人口數大幅減少的驚人事實並企圖提出解方;長年關心人口議題的專欄作家丘美珍,以她曾為全職母親重回職場的親身經歷,分析多數現代女性「不願當媽媽」的心情與想法。

講話聲音輕柔,渾身充滿國文老師氣息的品學堂文化長丘美珍,略為自豪的推推眼鏡,稱自己童年是「雜貨店小老闆」,在便利商店尚未崛起的年代,從小家中開雜貨店,練就她從商業角度犀利觀察社會與市井大小人物;畢業後進入媒體工作、曾任知名雜誌總編輯,她提到管理大師彼得‧杜拉克著作《創新與創業精神》提及產業創新、機會與潛力,由人口結構決定,一旦人口結構改變,即注定有行業興起或消失。

丘美珍認為,在關注社會種種議題之前,「人口議題」應首先受到重視,《無人地球》這本書則從歷史、統計資料,反覆證實人口正在快速崩潰的事實。歷史上,從18世紀的高生育率、高死亡率,人口快速成長,至今可能出現的第五種模型:「低出生率、低死亡率」並且人更為長壽,導致人口出現負成長。以台灣而言,2021年出生數僅剩下0.98(內政部依生母各年齡別出生數之估計,不到1人),且出生率與死亡率出現死亡交叉,可謂「生不如死」。

丘美珍表示,探究其原因,其中女性受教權提升最為關鍵。原因是當女性受到更好的教育,會開始思索成為母親對個人生涯的影響,從而做出不生育的決定。進一步從行政院今年(2022)發布的「2022年性別圖像」來看,台灣整體女性勞動力參與率,主要高峰仍在25歲至29歲,後逐步降低,50歲後低於美國、日本、韓國等主要國家。

丘美珍推測,原因是45歲以上的女性,經常被賦予照顧家庭、長輩的責任,因此必須離開職場、回歸家庭;又若45歲前為全職家庭主婦,待兒女長大想回到職場,卻可能發生沒有企業願意雇用的情況,面臨各項困境。丘美珍以自己曾為家庭主婦的經歷為例,她指出當回歸家庭擔任全職媽媽時,竟無法辦信用卡,只因自己沒有一張名片。此一情況延伸到收入、退休金議題,她感嘆「當媽媽真是一個高風險的工作啊!」

其實,不僅台灣有此情況,世界人口眾多國家,包含中國、印度、肯亞等,皆因女性受教權提升、社會都市化等因素,加上各自獨特的文化變遷原因,導致生育率低落。丘美珍認為,政府應審慎思考如何訂立政策,讓想要當媽媽的人能夠無後顧之憂,或可兼顧職場與家庭;從社會角度而言,則應該要有更多的幫手,共同支持女性成為母親。

馬爾薩斯在1798年出版了《人口論》,警告除非生育率下降,否則人口數的成長將會導致饑荒與糧食匱乏;如今看來,情況似乎有了極大的反轉。如何解決人口下降,乃是各國須嚴正、審慎面對的議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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