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告別-以愛之名 善行他人

化悲痛為力量,聽起來簡單,做起來並不容易,如果亡者是在遭受迫害的情況下身亡,或者,她只是一個年幼的孩子,親人的傷痛更難以痊癒。國民姑姑王薇君以及葬儀公會全聯會理事長李濂淞,他們都曾經失去摯愛,痛不欲生,在告別之後,他們為了逝去的親人,十年來,以愛為名長出力量,善行他人,也在修復自己的悲傷。

葬儀公會全聯會理事長 李濂淞:「我女兒5歲時去接受移植(骨髓),(移植)一開始是成功的,隨著她年紀越來越大,就是她的脊椎一直在側彎,因為這個脊椎側彎去開刀,然後她才走的,我女兒走了之後,我幾乎半年沒有進公司,因為我看到骨灰罐跟棺木,我會想到我的女兒。」

兒權促進協會理事長 王薇君:「(王昊事件)今年第10年,可能有些人會問我,你走出來了嗎?沒有,但是我可以讓我自己更勇敢更強大。從王昊事件發生,我才知道,原來有那麼多孩子受虐,殯儀館、解剖室,法院陪開庭,甚至警察局,這些都是一般人很避諱去的地方,你為什麼要選擇一直往這裡去?其實不外乎,我也是在幫助當時那個無助的自己。大家看到我跟媒體講話都是很強的樣子,因為我不強,家屬會沒有安全感。」

犯保協會台中分會主委 陳怡成:「很多犯罪被害人的遺屬,他的立場會非常堅持,因為這後面有一個很深沉的痛,而且他認為這是他最後能夠為他做的事,所以那個後面其實是愛。」

葬儀公會全聯會理事長 李濂淞:「我女兒如果在,(今年)23歲了,她5歲的時候,她叫我每天要存錢,每天要存10塊,我當時跟她說,吃飯都有問題,哪有錢捐,一直潑她冷水。她脊椎側彎必須要開刀,必須住院很長的時間,所以要一筆很大的錢。」

李濂淞的太太 張雅琴:「他就會一直想盡辦法去賺錢。」

葬儀公會全聯會理事長 李濂淞:「(我)買了一台靈車回來開,載了一個往生者,一趟就6千塊,所以那時候會覺得說,有人死了,我們就有錢可以賺。」

李濂淞的太太 張雅琴:「(他)去擺庫錢,去開靈車,去送金紙。」

葬儀公會全聯會理事長 李濂淞:「我就跟我太太說,其實這個業界(殯葬業)很簡單,該學的我都學會了。」

李濂淞的太太 張雅琴:「就會有那種喜悅心情。」

葬儀公會全聯會理事長 李濂淞:「才剛說了這句話之後,我心裡就有點卡卡的,隔月,我女兒就走了。」

李濂淞的太太 張雅琴:「失去這個女兒,他知道什麼叫做痛。」

葬儀公會全聯會理事長 李濂淞:「半年之後,我夢到我的女兒,她跟我講說,爸爸我必須要走了,這個是我功課的結束,我功課結束的當下,是你功課的開始。不能NG,這也不能重來,這最後一程最重要的,我們要把它弄到最完美。她留給我的功課是,我要對往生者感同身受,要有同理心。」

葬儀公會全聯會理事長 李濂淞:「滿多業者來找我,就這個(亡者)也沒有錢,那個也沒有錢,這個不算錢,那個也不算錢,這個也捐那個我們也捐,後來我們小姐(同仁)問說,老闆,你是不是要把公司收起來,在清貨底。」

李濂淞的太太 張雅琴:「不用去計較那一兩塊(錢),你不會因為這一兩塊而富有,可是你會因為做了這些事情,你的心靈上反而可以得到滿足。」

兒權促進協會理事長 王薇君:「因為被害人如果死亡,其實他就是遺體,他沒有人權的問題,國家重視人權,可是人權必須基於這個人是活著的時候,整個司法的方向就會傾向加害人,捍衛他的司法權,所以相形之下,這個不對等的比例就越來越懸殊。我們現在在修的是,把犯罪被害人保護法整個翻過來,要把它修成犯罪被害人權益保障法。」

犯保協會台中分會主委 陳怡成:「她的侄兒的苦難,她看到社會的不足,她願意主動去行動,去連結去付出,這個就是所謂從痛苦中去長出力量來。」

兒權促進協會理事長 王薇君:「很多人在幫忙,先草案出來,再修再修,一次一次地修,整部法終於就長出來了,我對他(王昊)有個交代。」

犯保協會台中分會主委 陳怡成:「並不是要講誰造成黑暗,我覺得修補其實是比什麼都重要。」

兒權促進協會理事長 王薇君:「有很多的暖意,其實它不但會讓我的傷口痊癒,它還可以讓我內心強大。」

李濂淞的太太 張雅琴:「因為我得到幫助,所以我想要依我自己的能力,我去回饋這個社會。」

葬儀公會全聯會理事長 李濂淞:「我這次跟他拍照,我覺得很感動,因為我想把那個照片獻給我的女兒,我做到了。(這也是你自己的一段療傷旅程?) 對。(你的傷好了嗎?) 應該要繼續做吧。」

採訪撰稿:李雅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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