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文】從論文門事件看司法改革的可能性

蔡英文就職典禮演說中得到最多掌聲的政治承諾就是司法改革。蔡的第一任期已經接近尾聲，她信誓旦旦的司法改革承諾和馬英九的六三三一樣，都是畫虎爛，是英美侵權行為法嚴厲處罰的詐欺行為，也就是法律所禁止的Promise without intent to perform，一種自始至終都無意圖踐行的虛假承諾。

司法改革的政治承諾之所以是一種詐欺行為，在信口開河的政治工作者，和性工作者差不多，只想用廉價而無實現誠意的承諾，去換取不當利益。一個只講立場不論是非的社會，在道德倫理徹底重建之前，想改革論斷是非曲直的司法制度根本是沿木求魚。

基於社會大眾對審判工作者的不信任，在台灣造成民間推行的陪審制和官方獨鍾的參審制的衝突與競和。其實，無論採行任何審判制度，都與司法改革無涉。出問題的是人，而不是組織或制度。好比駕駛不良的司機是造成頻頻車禍的主因，不對駕駛人的駕駛技術做改良或再訓練或要求他對道路規則的嚴守，卻一昧地想從車輛的品質和性能著手。其結果是更慘重的傷亡。

蔡英文的學位和論文的真實性爭議如火如荼地進行了四個多月，歷經數位學者和媒體專家努力的事實查證和證據分析。其間也有蔡經過總統府幕僚不避嫌地辯駁和論述，更加上蔡友友的公關與網路操作。雖然，蔡刻意以擠牙膏的不當舉證方式，甚至指鹿為馬地提出類論文，企圖營造一種「羅生門」效應，來混淆視聽。但是詐欺不實學位和論文的證據明確，似乎不容理性的「看官」有任何另類判斷的空間。可是社會的氛圍卻非如此。

不公不義社會適合陪審制？

一般普羅大眾無心探討事實真相，尚可理解。但是，平日信誓旦旦為正義發聲奮鬥的知識份子，甚至所謂的名嘴，不是保持明哲保身的態度，就是對已呈現的事實證據充耳不聞、視若無睹。皇后不但貞操受辱，甚至還赤身裸體遊街示眾，阿諛奉承的佞臣和無是無非的鄉愿卻高舉雙手呈膜拜狀高喊吾皇英明、吾后萬歲。這種不公不義、只講立場不論是非的社會，如果冒然採行陪審制度，有多少惡人可能因此逍遙法外，有多少無辜百姓可能身陷囹圄，甚至性命不保？

英美民主社會立基於社會契約理論，認為每一個人為了成立一個互助共榮的社會，各自拋棄自己某種程度可以為所欲為的自由，而為共同的社會福祉訂立了一種抽象的社會契約。在此前提下，社會規範、正義是屬於每一個社會成員的。這就是為什麼美國的刑事訴狀上註明原告是整個郡的百姓或整體人民。刑事訴訟是對違反刑法（社會契約條款）的被告個人提出控訴。 一個犯罪的人，觸犯的不只是刑法（公法），更是我們每一個個人彼此簽訂的社會契約法。在這種國家沒有自掃門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的問題，維持社會正義不是管閒事，是維護每一個個人在社會契約上的權利。

政治是管理眾人之事，也是一種高度妥協的藝術。但是，在一個不正常的國家，「政治」卻是朱高正之流口中的「高明騙術」。有多少邪惡、齷齪的事假借政治之名而行？ 在蔡英文的論文門事件中，有多少昔日戰友或過去景仰的民主鬥士，一個一個自我作賤甚至閹割。還談什麼司法改革？還說什麼引進陪審制度？漢文裡有公理自在人心的說法，英美法裡的自然法哲學則採聖經羅馬書的教訓，認為上帝將祂的公平正義理念刻劃在每一個人的心坎上 written on the heart。你們的心蒙塵了嗎？還是你們已經無心了，成了Men without Chest 或 Men with no guts ! 從論文門事件中整個台灣社會所呈現的真理扭曲，我們只能很哀痛地說：台灣的司法改革遙遙無期！ 專文屬作者個人意見，文責歸屬作者，本報提供意見交流平台，不代表本報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