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劉若英把他當兒子帶 姚國禎突感傷「不知道媽媽愛吃什麼」

記者許瑞麟／專訪

短片《家家》由劉若英（奶茶）獨挑大梁主演，並由廖慶松、五月天阿信擔綱監製，有了眾多前輩支持，讓首次執導短片的姚國禎宛如有了堅強後盾，將中年女性的故事、自身成長經驗、想對母親說的話恣意揮灑在作品中，讓他直呼：「這次在短片創作裡，又打開另一個世界。」

現年35歲的姚國禎最初擔任劇場舞台設計，之後轉往影視產業發展，執導過多位歌手的MV，也擔任過《比悲傷更悲傷的故事》、《刻在你心底的名字》、《哈勇家》等電影的美術指導，就算擁有豐沛經歷，籌備短片導演處女作時，劇本仍一度卡關，阿信得知後將劇本拿給劉若英，沒想到引起劉若英的興趣，主動聯繫上他，「奶姐當時不確定能不能演，因為難度實在很高，但是她覺得是有趣的。」

結果兩人花了3、4個月聊劇本，姚國禎笑說每個禮拜都會去劉若英家讀本，「最奢侈的事，就是一個大明星在我面前讀本給我聽。」最後一同讓角色長得更完整，「但那完整不一定是劇情，而是我們都更了解劉若英版本的家家是什麼樣子。」

劉若英除了主動協助完成劇本，還開車帶著姚國禎一一拜訪廖慶松、杜篤之等電影前輩，她對姚國禎說：「我帶你見這些大咖，不是因為他們是大咖，是我要你記得你出發的地方，還有帶你親自看看這些大咖是怎麼做事。」這番話讓姚國禎銘記在心。不過問及為何劉若英如此幫忙力挺？他害羞地說：「她開玩笑說，因為你又帥又可愛又有才華，我不幫你要幫誰？」自己講完還忍不住大笑。

姚國禎接著說，人和人之間很講頻率和緣分，「我們緣分到了，也沒想到頻率那麼的對。」劉若英也常打趣說：「幫你拍個片像在教兒子一樣，根本把你當兒子在帶。」講到此處，姚國禎的臉上浮現他所感受到的暖意，「無論是奶姐或信哥，都默默給我很多愛和支持，還要照顧我的感受，是他們很溫暖的地方。」他還不忘爆料，有天早上剪片前，劉若英特別去菜市場排隊買蘿蔔絲餅給廖桑享用，結果不合眾人胃口，「我們打電話罵信哥，都是他推薦的，還要排很久。」

《家家》講述著女主角家家和母親之間的關係，姚國禎坦言，自己和媽媽、家人的關係不免投射在其中，「像是我父親很愛掃墓，我爸很愛我爺爺，爺爺過世後，每次想到掃墓我壓力就很大，冥誕、過年前、清明節都要掃墓。」他開始講解金元寶得摺30多包、3輛車才載得完，「所以我從小就對掃墓印象深刻，長大後發現別人家燒個2包就好，一定也會聽到親戚說誰沒來、都是誰在忙、奶奶生病都誰在照顧等，很多這種從小到大耳濡目染的東西，難免會在劇本裡被提出。」

對於女性在家族裡扮演凝聚家人的角色，姚國禎更是心有戚戚焉，「我爺爺過世後，其實不會覺得家族有什麼改變，但奶奶過世後，大家就不會有壓力說除夕夜一定要回去吃飯、周末要聚餐，長輩過世後大家就越活越散。」

另一拍攝本片的目的，是因為「很愛媽媽」，投注了想對母親說的話在其中，姚國禎發覺上大學、出社會後，會有意識地和父母保持距離，因為自己的生活、工作、人生規畫裡還是充斥讓父母擔心的部分，「俗話說是報喜不報憂，或是我還不確定要怎麼處理的部分，我又怕太坦白，所以我有設定一個防線，以避免發生我無法收拾的場面，我很愛他們，想在這時間點用這作品告訴他們『我在』。」

在拍攝、剪接時，愛哭到已被業界「肯定」的他多次忍不住情緒落淚，「覺得自己滿糟糕的，因為我不知道我媽喜歡吃什麼，因為媽媽一輩子都在準備你喜歡吃的。」他只記得媽媽喜歡史努比，但那已是小時候的記憶，「我對媽媽的認知沒有長大，應該要長大的，但不敢長大。」在台北電影節看片時，他更一度哭到不能自己，「無法分辨是因為我被家家的決定感動，還是想到這部片能擁有這麼多人的幫助和愛而哭。」

首支導演短片總算完成，至於執導長片，姚國禎目前還沒有計畫，畢竟還有很多工作得完成，要不是先前因為疫情工作停擺，他的短片導演處女作似乎也沒有機會拍攝。而雖然《家家》他沒有兼任美術指導，但他已經設想到，未來若拍長片，勢必得同時擔任美術指導，「好像逃不掉，因為從劇本發想就一直和這事情相處，腦海裡會有視覺、空間感，就好像為什麼很多導演會自己攝影，我好像放不下這件事。」已令人期待他將累積的能量爆發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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