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無用之用

這兩個月最常聽見的兩個字：Be Water。是出自一代宗師李小龍：這一句是《Longstreet》電視劇中的對白：

“Empty your mind, be formless, shapeless, like water. Put water into a cup. Becomes the cup. Put water into a teapot. Becomes the teapot. Water can flow or creep or drip or crash. Be water my friend.”

其實，早在二千多年前，莊子在《逍遙遊》已有一個類似的概念，惠子謂莊子曰：「吾有大樹，人謂之樗。其大本擁腫而不中繩墨，其小枝卷曲而不中規矩，立之塗，匠者不顧。今子之言，大而無用，眾所同去也。」意思是那麼大的一棵樹有什麼用？就是因為這樹不成材，沒有人砍伐，這樣才有機會長得這麼大和茁壯；不就是因為無用，所以有用？人們只知有用之用，而從不知無用可以是大用。

今次的逆權運動，沒有大台，連登仔成了主角，只運用網上連登討論區、手機應用程式Telegram組織及發動。連登是一個自由想像的平台，臥虎藏龍，充滿創意，創作出很多很多出色的文宣；訴諸行動，則以Telegram作號召，佔領什麼地方？行走什麼路線？隨機應變，更重要是沒有「大佬」，過程偏向「直接民主」，透過投票、廣播、聊天等功能，參與者得以迅速動員和改變策略。

陰差陽錯，竟然將無用之用和Be Water有機結合。本來，連登討論區不過是讓一班廢青毒男宅女吹水9up的綺夢，他們往住被標籤為「不上進」的失敗者，但正是這種開放造就一個自由想像的空間，變得臥虎藏龍；另一方面，Telegram的隱密度和即時性能讓參與者透過投票、廣播、聊天等體現「直接民主」，更讓連登仔做到Be water的流動性。

最後，不妨再說一說勇武和和理非的選擇。兄弟爬山，各自努力。不篤灰、不割蓆、不指責，很多人還會問究竟各自的意義和目的是什麼？我想那也可以用「無用之用」去閱讀和理解，當我們去思考一個行為的意義和目的，很容易便掉入「有用」和「無用」的二元思維，事實上，什麼是有用？什麼是無用？什麼時候有用？什麼時候無用？其實是一個未知數，再看莊子的說法：「無用之用，是為大用。」來到二十一世紀，少年們作了一個最佳示範。

撰文：郭灝軒
圖片：網上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