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聲勢超高到敗選 讓賀錦麗輸掉的5個失誤

2024年11月6日,民主黨總統候選人賀錦麗在母校霍華德大學發表敗選演說。美聯社
2024年11月6日,民主黨總統候選人賀錦麗在母校霍華德大學發表敗選演說。美聯社


美國總統拜登原本要參加這次大選,但他的黨內支持率在6月底與川普辯論後瞬間崩潰,拜登7月宣布退選,由副總統賀錦麗出馬,當時民主黨士氣大振,不僅湧入大量草根捐款,還消除了川普在賓州遇槍擊後提振的領先幅度;但隨著投票日越近,賀錦麗未能鞏固氣勢,最終敗選。《金融時報》整理可能導致賀錦麗失去入主白宮機會的5個失誤:

1. 《觀點》專訪

賀錦麗10月6日上美國廣播公司(ABC)的節目《觀點》(The View)接受專訪,被問到她與拜登當總統會有什麼不同?這麼簡單的問題,她竟然無法好好回答,說不會有什麼不同。

不過這一題的問法是有點需要繞個彎思考。主持人問:「如果是妳,過去4年來妳會做出什麼和拜登不同的事嗎?」由於這一題是一個關於過去的假設,賀錦麗如果講得太多,可能被認為是在批評拜登;其實她可以直接把問題轉成未來式,從「如果我當選,之後我會……」來作答。

但她卻停頓一下,回答說:「我目前想不到會有什麼不同,而且過去那些決策我大多有參一腳。」

講完這句話後,她似乎也意識到這根本就是競選自殺,後來補充說她會任命一個共和黨人出任她的內閣首長,除此之外就沒能明確告訴大家,她和拜登會有什麼不一樣。

這讓川普陣營有機會戳破她先前把自己塑造成能夠帶來「變革」的形象。而民調顯示,多數民眾認為,在拜登領導下,美國是朝著錯誤方向前進。

2024年11月6日,民主黨總統候選人賀錦麗在母校霍華德大學發表敗選演說。路透社
2024年11月6日,民主黨總統候選人賀錦麗在母校霍華德大學發表敗選演說。路透社

2. 迴避答題

但《觀點》也不是賀錦麗的媒體應對策略第一次被批評。其實她投入競選的前六週,基本上沒有接受即興採訪,批評者因此有充分理由質疑她是否沒有能力好好回答難題。

賀錦麗經常被批評說回答不切題。9月初她第一次以民主黨總統候選人身份接受單獨採訪,費城地方電視台記者問她,可以提出哪些具體政策來降低生活成本?賀錦麗沒有直接答題,先開始講她自己的成長經歷,講了4分鐘,還是沒有答到題。

3. 副手人選

在檢察長出身的賓州州長夏皮洛(Josh Shapiro)、當過太空人的亞歷桑納州參議員凱利(Mark Kelly)、國民警衛隊退役的明尼蘇達州長華茲(Tim Walz)之間,賀錦麗最後選擇了華茲當副手。

賀錦麗後來說,這是一個出於「直覺」的決定,不過許多人認為這是有策略的,為了要鞏固中西部工人階級的支持。

有中西部鄉村老爹形象的華茲一開始出場大受歡迎,他也是最早開始把川普陣營貼上「怪怪的」標籤的人,而且還是在電視節目上,因此全國知名度很快提高。雖然現在說這些都是馬後砲,但華茲後來漏洞百出,過去經歷牛皮吹太大,在嚴酷的選戰下很快就被戳破了。

2024年11月6日,賀錦麗的副手華茲(中)在台下聽賀錦麗敗選演講,賀錦麗的丈夫任德龍(右)在旁安慰。路透社
2024年11月6日,賀錦麗的副手華茲(中)在台下聽賀錦麗敗選演講,賀錦麗的丈夫任德龍(右)在旁安慰。路透社

華茲曾說1989年六四天安門事件時他人就在中國,根據地方報社當年的報導,華茲那一年是有計畫要去中國,但天安門事件時他根本還沒出發。華茲後來承認他講錯了,「我有時就是會耍笨」。

他承認自己會耍笨的場合,就在10月的副總統辯論上。而那場辯論,川普的副手范斯(JD Vacne)表現優秀,挽回不少人的心。

和華茲相反,范斯一開始被選為副手時,不少共和黨人不看好,他也因為過去的「沒子女的養貓女」言論而聲勢受創,但副總統辯論後氣勢蒸蒸日上。川普6日發表勝選感言時還開范斯的玩笑說:「結果他其實是個好副手耶。」

4. 中東政策

這題就算不放在總統大選,都是個幾乎無解的難題;以現況來看,和以色列關係密切的也不是她,而是拜登。賀錦麗這場選舉一直陷在一個不能切割拜登、又要和拜登區隔開來的困境,中東問題也是。

賀錦麗強調自己支持以色列自衛權,她也比拜登談論了更多加薩人的困境、也呼籲以色列和黎巴嫩真主黨停火。然而,在阿拉伯裔美國人和年輕選民看來,這樣仍然不夠。

2024年11月6日,美國喬治亞州亞特蘭大,一名男子在酒館裡聽民主黨總統候選人賀錦麗的敗選演講。路透社
2024年11月6日,美國喬治亞州亞特蘭大,一名男子在酒館裡聽民主黨總統候選人賀錦麗的敗選演講。路透社

賀錦麗造勢場合經常被挺巴勒斯坦的抗議者打斷,她嘗試了各種應對方法,8月在底特律造勢又被打斷時,賀錦麗說:「你知道嗎?如果你希望川普勝選的話,那你就繼續講,不然就讓我繼續講。」

這個回應褒貶不一,有人認為這樣確實展現出了決斷力。但賀錦麗後來為了呈現自己和川普的不同,又對抗議者採用了更溫和的語氣,告訴抗議者說,雖然她不同意他們的部分說法,但她和川普不同,「我不會把所有和我意見不同的人都視為敵人」。

5. 拜登的「垃圾」說

《金融時報》指出,賀錦麗在競選過程中的最大失誤,可能不是來自她本人或是副手華茲,而是拜登。10月29日,賀錦麗準備在華府發表一場重要演講,這一場算是她的競選結語,但在演講開始前幾分鐘,拜登在一場拉美裔草根組織的視訊通話上,稱川普的支持者是「垃圾」。

川普兩天前在紐約造勢時,一個來賓上台發言時說波多黎各是「垃圾島」。拜登可能是想要回擊,所以他說:「我看到唯一的垃圾就是他(川普)的支持者。他對拉美裔的妖魔化並不合理,而且也不是美國人的作風。」

白宮後來想挽回,發布通話文字紀錄,稱拜登說的垃圾是指那「一個支持者的言論」(supporter's),而不是川普的支持者們(supporters)。拜登也在X平台上澄清。

2024年10月30日,美國共和黨總統候選人川普在威斯康辛州登上垃圾車駕駛座與媒體對談。美聯社
2024年10月30日,美國共和黨總統候選人川普在威斯康辛州登上垃圾車駕駛座與媒體對談。美聯社

但傷害已經造成了,而且這件事發生在大選前一週,不像賀錦麗上《觀點》或華茲的副總統辯論都是10月初的事。川普陣營把握機會,把拜登的言論拿來和希拉蕊2016年競選時講的話來比較;希拉蕊當時說川普支持者是「一群可悲的人」。

為了加強選民印象,川普還穿著螢光背心去搭乘垃圾車,讓大家印象深刻,可能催出了最後一波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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