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野火燒不盡:伊斯蘭國餘孽蠢蠢欲動!死亡陰影籠罩中東

曾令全球聞風喪膽的恐怖組織「伊斯蘭國」2019年宣告正式「滅國」,但該組織發動的攻擊卻一直沒有減少,新冠疫情雖然讓不利於籌措資金,但也讓恐怖組織有機會暗中積蓄元氣,對伊拉克與敘利亞人民而言,恐怖主義戰爭的陰影很可能再度重回生活之中。

半島電視台(Al Jazeera)本週報導,恐怖組織伊斯蘭國(Islamic State)的餘黨持續在累積力量,蠢蠢欲動的跡象愈發明顯。IS在敘利亞內戰初期憑藉石油資源跟網路戰壯大,在2013至2017年間聲勢達到最高,全球各地因IS份子發動的恐怖攻擊死傷慘重。但隨著IS在伊拉克與敘利亞等地的據點被一一擊潰,美國白宮已在2019年3月宣布IS組織正式被消滅。

2019年3月22日,美國總統川普宣布,敘利亞庫德族「敘利亞民主軍」在美軍協助之下,收復伊斯蘭國的最後據點(AP)
2019年3月22日,美國總統川普宣布,敘利亞庫德族「敘利亞民主軍」在美軍協助之下,收復伊斯蘭國的最後據點(AP)

2019年3月22日,美國總統川普宣布,敘利亞庫德族「敘利亞民主軍」在美軍協助之下,收復伊斯蘭國的最後據點(AP)

組織也許不復存在,IS成員卻只是遁入民間,從未放棄過掌控武力和權力的野心。半島報導,光是2020年第一季,伊拉克就發生至少600起與IS相關的攻擊案,敘利亞某些區域幾乎每天都有死亡悲劇,至少有數百人因為恐攻而死。

大學期間曾努力逃離IS陰影、在多個城市輾轉遷移的女子拉尼雅(Rania Najim Abed)告訴記者,那種害怕遭遇攻擊而死,或是害怕被綁架成為奴隸的恐懼,至今仍是如影隨形。

拉尼雅說:「我們一直生活在恐懼裡,即使他們在伊拉克和敘利亞被打敗了,還是到處都有IS的攻擊,基爾庫克、迪亞拉、薩拉丁和巴格達都有,我知道這些地方離我居住的城鎮很遠,但IS到處都是。」

IS的蠢動似乎比過去更加猖狂,現在還敢大剌剌攻擊正規軍隊。一名駐守在代爾祖爾省(Deir Ezzor)的敘利亞軍人表示,每天都有官兵與IS交戰而死,各個哨點的士兵面對最大的安全風險。「2020年5月,IS攻擊了第17師的卡車,殺死了所有新兵。我和同事們非常害怕,好多個晚上都因為擔心被IS攻擊而失眠。」這名軍人因憂心人身安全而要求匿名。

恐怖組織「伊斯蘭國」旗幟。(AP)
恐怖組織「伊斯蘭國」旗幟。(AP)

恐怖組織「伊斯蘭國」旗幟。(AP)

IS渴望找回力量是無庸置疑的,目前情勢也有幾個有利的因素,讓該組織能默默發展。最主要的一個機會就是新冠肺炎疫情。聯合國反恐事務副秘書長伏朗柯夫(Vladimir Voronkov)2月發出警告,呼籲各國小心恐怖主義東山再起。他說:「伊斯蘭國雖然還未擬定利用疫情的有效計劃,他們仍在重塑組織和提高力量上獲得不少進展。」

聯合國指出,各國邊境因為疫情封閉,反而讓恐怖組織的跨國移動更為順暢。IS雖然沒有了過去的龐大政治實體,但分裂成無數小型單位之後,在鄉間可能形成更大的威脅。伏朗柯夫也指出,疫情重創了許多國家的經濟與社會發展,難免削弱了各國打擊恐怖份子的力量。

《商業內幕》(Business Insider)引述英媒報導,伊拉克庫德族指揮官巴爾札尼(Siwan Barzani)警告,估計伊拉克至少還有7000名IS武裝份子,他們混在平民之間伺機而動,隨時等著發動攻擊。

「當解放行動開始時,他們就剃掉鬍子偽裝成市民,但他們只是在等待機會,慢慢回去加入組織,」巴爾札尼說。

然而,為了避免疫情擴散,伊拉克與敘利亞的庫德族軍團都減少了訓練頻率,空中部隊僅能發揮平日的8成實力。半島也指出,伊拉克軍警需要協助維持宵禁等封鎖措施,也分散了維持安全和打擊不法份子的能量。

另一方面,打擊IS的重要力量——美軍,近日卻在中東大幅減少駐軍。根據半島報導,美軍在伊拉克駐軍已經減少到2500人,只剩下一年前的一半人數左右;在敘利亞北部更是只剩下700人,美國為首的西方聯軍重心轉移,無疑將讓IS更加肆無忌憚。相比之下,聯合國估計IS至少還有1萬名戰士,組織的「國庫」可能還擁有高達3億至5億美元(約台幣83億至139億元)的財產。

安全專家吉塔(Olivier Guitta)表示:「伊斯蘭國的威脅非常、非常真實,在地下潛伏2年來,他們一直在準備邁入下個階段,他們也一直控制著許多村莊,在居民心中植入恐懼。」

吉塔透露,在2017年10月敘利亞的拉卡戰役中,聯軍當時就曾偷偷與IS達成協議,讓數百名戰士帶著他們的家人偷偷離開,回到敘利亞各地的故鄉,甚至進入與歐洲接壤的土耳其。「讓他們帶著武器離開,是聯軍犯下的大錯,有些IS中階幹部得以規劃復出的策略。」

敘利亞前外交官巴薩姆(Bassam Barabandi)亦指出,IS火苗難以撲滅的另一項關鍵因素,在於阿拉伯國家對打擊IS的主力:庫德族軍團互不信任。但美國在過去戰爭中最主要的戰友就是庫德族,導致反IS的阿拉伯勢力感到被邊緣化。庫德族主要分散在土耳其、敘利亞與伊拉克等國,但因為積極爭取獨立建國,多半被各國政府視為分離勢力而加以打壓,與阿拉伯族群關係頗為緊張。

巴薩姆表示:「美國應該認真想想,怎麼拉近庫德族與阿拉伯人的距離,也應該明白阿拉伯人的區域應由阿拉伯人主導,而不是庫德族主導的敘利亞民主軍。」

伊拉克學者狄亞則認為,阿拉伯國家的宗教領袖也應動員起來,弱化IS的極端主義正當性。他指出,沙烏地阿拉伯、突尼西亞、阿爾及利亞等遜尼派國家仍高舉教派主義,大力反對什葉派力量,反而讓遜尼派的IS獲得不少正當性,也加劇社會的教派衝突。

在敘利亞與伊拉克,遜尼派與什葉派衝突是政治勢力拉扯的重要因素。以伊拉克為例,過去獨裁者海珊(Saddam Hussein)強力壓迫什葉派,但海珊政權被美國推翻之後,什葉派開始大幅參與政治,過往的遜尼派力量即嘗試奪回權力,最終催生了IS的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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