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面給習近平難看、還是中美新冷戰出現轉機?美防長艾斯培:希望年底前能訪問中國

從中美貿易戰、香港國安法、新冠肺炎疫情爭議、到最近的南海主權問題,北京與華府的關係如同自由落體不斷下探,許多人都認為中美新冷戰早已開打,甚至擔心兩國的「準戰爭狀態」已在不遠處。不過美國國防部長艾斯培21日突然表示,他希望能在年底之前訪問中國,除了就雙方共同利益交換意見,也建立危機溝通機制。

艾斯培(Mark Esper)21日雖然人在五角大廈,但透過視訊參加了倫敦智庫國際戰略研究所(International Institute for Strategic Studies)的網路論壇。他談到美國在亞洲各地的軍事部署,也提到美軍正為可能與中國上演的對抗進行準備。艾斯培說,美軍會繼續向亞太地區派出軍艦、對抗中國的擴張政策,也會繼續對台灣出售武器,並且要求中共停止破壞國際規則與對周邊地區的霸凌。艾斯培說,美國必須預作最壞的打算,美軍去年(2019)在南海執行的航行自由行動次數已經超過往年,今年也會繼續跟進。

艾斯培照例譴責中國在南海的軍事活動,表示北京在過去六個月增強了在當地的「不良行為」(bad behaviour),重述日前國務卿龐畢歐(Mike Pompeo)的論調——「中國無權將國際海域變成其海上帝國禁臠」,強調就算美國在這個區域的姿態日益強硬,中國還是迫使周邊國家放棄了高達2.6兆美元的潛在油氣資源,種種霸道行徑諸如撞沉越南漁船、騷擾馬來西亞油氣開發、護送中國漁船駛入印尼主張的專屬經濟區、將所有在南海佔領的島礁軍事化。

《華爾街日報》指出,川普政府近來不斷指控中國共產黨對國際秩序的挑戰,從貿易關稅到對企業與中國官員的制裁,華府全面加大了對北京的壓力,包括國務卿龐畢歐、司法部長巴爾(William Barr)、聯邦調查局局長瑞伊(Christopher Wray)都公開譴責中國(或者「中共」)威脅。21日的最新發展,除了艾斯培繼續譴責中共霸凌鄰國,還有司法部指控中國駭客涉及竊取全球新冠疫苗的智慧財產權,龐畢歐則飛抵倫敦與英國外相拉布(Dominic Raab)展開會談,就中共的威脅與新冠病毒疫情交換意見。英國政府稍早決定5G通訊建設排除華為設備,正是美國長期遊說的成果。

美國發表南海新立場,兩航母群還在1個月內兩度在南海演習。(翻攝自USS Ronald Reagan CVN-76臉書)
美國發表南海新立場,兩航母群還在1個月內兩度在南海演習。(翻攝自USS Ronald Reagan CVN-76臉書)

美國發表南海新立場,兩航母群還在1個月內兩度在南海演習。(翻攝自USS Ronald Reagan CVN-76臉書)

不過艾斯培21日的發言並非一味譴責中國,他也表示希望能在今年結束之前,以國防部長的身份訪問中華人民共和國(PRC,即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的縮寫),除了加強在擁有共同利益領域的合作,也能夠建立起危機溝通所需的制度,並且強調美國願意在雙方共處的國際體系中公開競爭的意願。這也讓艾斯培成為對中共與中國政府一片罵聲中,最特別的一個。艾斯培擔任國防部長後未曾訪問中國,上一位訪問北京的美國防長是「瘋狗」馬提斯(Jim Mattis)。不過新冠疫情顯然不會突然結束,如果習近平願意讓艾斯培來訪,屆時是否也要進行14天的隔離(包括返美後的14天隔離),將是中美關係的一段小插曲。

考慮到美軍在南海的姿態日趨強硬,尤其龐畢歐日前宣稱「中國在南海的大部分主權宣示均屬非法」,艾斯培21日又在智庫的論壇中聲稱「美國將繼續履行對民主台灣的承諾」,中國政府願意讓這樣一個「反華部長」訪問北京的機率可能不高。艾斯培表示,中國雖然在1997年承諾「堅持基本法與一國兩制」,但今天「我不認為台灣還有人相信這件事」。艾斯培也重提美國的《台灣關係法》,強調由於中國變得更加咄咄逼人,甚至將成百上千的飛彈對準台灣,「我們將履行我們對台灣的承諾,我們將繼續對台軍售,我們將繼續在台灣海峽實施航行自由行動」。

不過多位國際政治專家認為,艾斯培若能訪問北京,確實對中美關係有其正面意義。傳統基金會(Heritage Foundation)國家安全與外交政策研究總裁卡拉法諾(James Jay Carafano)認為,在大國競爭的,由內閣官員交換意見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作法,有助闡明彼此立場。戰略與國際問題研究中心(CSIS)的亞洲專家葛來儀(Bonnie Glaser)則說:「我認為美國可以對中國表明我們的底線是什麼,說清楚中國的哪些作為破壞了穩定。也許,我們甚至可以找到雙方各退一步的方式,防止進一步加劇緊張。比如在台灣海峽,中國可以同意解放軍不飛越海峽中線,美國可以同意不會在台灣的某些區域派出B-52或B-1轟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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