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略快評】烏「空中拒止」戰略奏效 無人機扮要角

◎舒孝煌

俄羅斯未能迅速擊敗烏克蘭的原因，仍將持續困惑軍事戰略學界一段時間，但有一點意見則相當一致：低成本、易使用的無人機技術，在擊退俄羅斯先進武力上發揮關鍵力量。

無人機將「笨砲彈」變成精準武器，對俄國裝甲部隊和人員造成毀滅性打擊。烏克蘭的生存，很大程度上取決於藉由簡易、低成本無人機爭奪空域主導權，在敵人有人戰機下方操作自製或商用低成本無人機來保護自己。軍事專家創造「空中拒止」一詞來描述這種新嚇阻方式。「空中拒止」戰略對於採防禦態勢的弱勢國家有其價值，因此可借鏡烏克蘭有效利用分層、低成本防禦來減少飛彈襲擊的經驗。

「空中拒止」概念類似在空中創建「空中雷區」，其中有數千架無人機、低空飛行的遊蕩武器、防空飛彈、火砲、電戰系統和肩射飛彈協同作戰，抵抗侵略部隊，增加敵人進攻成本和不確定性。

「空中拒止」是一種不對稱戰法，尚無法驗證有效，因為烏克蘭仍未阻止俄軍占領其領土、持續損傷其基礎設施和人口。不過，烏國巧妙運用「空中拒止」戰略，使其能持續與俄軍戰鬥。烏克蘭除了繼續要求西方盟友提供更多長程火力，包括MQ-1C灰鷹無人機、F-16戰機和長程精確反裝甲火砲，也部署自製長程無人機，且經強化以抵禦電子干擾，藉此在俄羅斯防空系統中存活。

下一代無人機最重要的特性將是生存能力，要能在高度複雜環境中作戰，以減輕有人載臺負擔，並提供大量火力。無人機的生存能力可透過兩種方式實現，一是大量部署低成本、可消耗的無人機，烏克蘭即採用此法。另一則是發展具有低可觀測性的無人機；若無人機攜帶精密感測器或酬載，或需伴隨有人飛機，匿蹤性就更加重要。

無人機的優勢在於可減少操作成本、生命損失，甚至降低負面政治效應。對美軍而言，美國空軍要能從遠距離投射武力，擊敗像中共這樣的對手，因此需要更大航程、生存能力、具高度自主性，並運用複雜感測器和酬載的先進無人機，發揮真正作戰能力。部署下一代戰鬥無人機或其他創新的空中和海上技術，不一定能獲得有利的成本交換比，而建造大量低成本無人機，也要能讓美軍在印太地區的戰略和作戰需求間取得平衡，這與烏克蘭目前面臨的需求有極大不同，仍需戰略規劃者慎思。

（作者為國防院中共政軍與作戰概念研究所副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