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不只政治，體育不只體育！西甲豪門「巴塞隆納」力挺加泰隆尼亞獨立

劉俞妗

位於西班牙東北部的加泰隆尼亞自治區（Catalonia）是全國經濟最繁榮的地區，近年獨立聲浪高漲，當地議會也在本月6日拍板，確定在10月1日舉行獨立公投。若公投過關，加泰隆尼亞將在48小時內和西班牙分家，這項政治決定卻衝擊到體育界。享譽國際足球界的加泰隆尼亞「巴塞隆納足球俱樂部」（FC Barcelona）因為公開支持獨立公投，使得不少死忠球感到很失望。


9月11日的加泰隆尼亞民族日（La Diada），百萬人走上首府巴塞隆納（Barcelona）街頭，揮舞象徵獨立建國的「孤星旗」表達心聲。然而最新民調顯示，加泰隆尼亞民眾對於獨立其實看法分歧，而且支持方與反對方比例不相上下。這樣的矛盾也顯現在足球球迷之中。位於加泰隆尼亞的巴塞隆納足球俱樂部（FC Barcelona）是享有盛名的勁旅，濃烈的加泰隆尼亞民族主義色彩是其特色，球場播放西班牙國歌時常被球迷的噓聲蓋過，俱樂部官方更於5月公開支持獨立公投，不少球迷因此對俱樂部失望。

巴塞隆納足球俱樂部成立於1899年，管理階層、球員到球迷都有著強烈的加泰隆尼亞身分認同，早在1910年就將加泰隆尼亞語定為官方語言，球迷對巴塞隆納足球俱樂部的暱稱「巴薩」（Barça）和「紅藍軍團」（Blaugrana）均是加泰隆尼亞語。也因此在獨裁者佛朗哥（Francisco Franco）掌政時，巴塞隆納足球俱樂部（​以下簡稱巴薩）處處受到打壓，不僅主席由法西斯政府指派、會員遭強制縮減，球員還會收到死亡恐嚇。

加泰隆尼亞的巴塞隆納足球俱樂部（FC Barcelona）。(美聯社)
加泰隆尼亞的巴塞隆納足球俱樂部（FC Barcelona）。(美聯社)

加泰隆尼亞的巴塞隆納足球俱樂部（FC Barcelona）。(美聯社)

巴塞隆納足球俱樂部（FC Barcelona）看板球星梅西。(美聯社)
巴塞隆納足球俱樂部（FC Barcelona）看板球星梅西。(美聯社)

巴塞隆納足球俱樂部（FC Barcelona）看板球星梅西。(美聯社)

民族主義高漲 死忠球迷對巴薩失望

51歲的索列爾（Carlos Soler）一直是巴薩的忠實球迷，也曾巴薩員工。他15歲時就在巴薩的主場諾坎普（Camp Nou）球場賣季票，年紀稍長之後還曾在巴薩青年隊從事文書行政工作。索列爾回憶：「他們告訴我，要是我想往上爬，就得說加泰隆尼亞語。」他生長於加泰隆尼亞，父親是加泰隆尼亞人，但在學校仍是學習西班牙語，當時索列爾對俱樂部的語言要求從善如流，卻未曾明白俱樂部為何避免使用西班牙語。

加泰隆尼亞民眾揮舞象徵獨立的孤星旗。(美聯社)
加泰隆尼亞民眾揮舞象徵獨立的孤星旗。(美聯社)

加泰隆尼亞民眾揮舞象徵獨立的孤星旗。(美聯社)

一直到今年，索列爾都還是巴薩的死忠球迷，但年初一場國王盃（Copa del Rey）比賽改變了他的態度。那場比賽在諾坎普舉行，西班牙國王費利佩六世（Felipe VI）也到場觀賽，卻被觀眾報以噓聲。索列爾認為這個行為非常無禮，一點也不尊重人，他說：「運動應該是公平競爭和奧林匹克精神，但巴薩不管這些。」

今年5月6日，巴薩官方進一步表達俱樂部的政治主張，公開支持《全民公投協議》(Pacto Nacional por el Referéndum），引來諸多批評。該協議旨在取得組織或個人的連署，以支持加泰隆尼亞舉行獨立公投。索列爾認為，巴薩目前深陷政治泥淖，並形容巴薩為「支持獨立運動的宣傳喉舌」，並說：「他們忘了，巴薩的支持者來自全國各地。」

加泰隆尼亞議會於9月6日晚間通過獨立公投法案，敲定10月1日舉辦獨立公投。儘管西班牙憲法法庭12日判決公投違憲，檢察機關也宣布將查封「所有關於公投的物品」，仍擋不住加泰隆尼亞想要獨立決心，這份渴望也延燒到諾坎普球場內。9月12日的「歐洲冠軍聯賽」（Champions League）小組賽中，巴薩主場迎戰義大利的尤文圖斯足球俱樂部（Juventus F.C.），球迷高舉的斗大旗幟上赫然寫著「歡迎來到加泰隆尼亞共和國」（Welcome to the Catalan Republic）。歐冠的主辦方歐足聯（Union of European Football Associations，UEFA）明文禁止這類政治訊息出現在球場中，而巴薩也經常因此收到歐足聯警告。

球迷感嘆：我愛巴薩，但加泰隆尼亞獨立值得嗎？

索列爾認為，政治留在更衣室就好，不該帶到球場上。儘管索列爾認同自己是加泰隆尼亞人，「我深愛著巴薩，也拒絕多繳稅給政府，」對他來說，加泰隆尼亞獨立仍然不可想像，「加泰隆尼亞人已經有了自己的語言和身分認同，他們還想要什麼呢？是金錢。現在這一切都跟錢有關，但這一切真的值得嗎？」

加泰隆尼亞民眾揮舞象徵獨立的孤星旗。(美聯社)
加泰隆尼亞民眾揮舞象徵獨立的孤星旗。(美聯社)

加泰隆尼亞民眾揮舞象徵獨立的孤星旗。(美聯社)

索列爾說，他不是唯一一個因為巴薩政治表態而感到失望的球迷，只是其他人試著只關注球賽本身，忽略球場內外呼嘯的獨立標語。索列爾補充，若是加泰隆尼亞真的獨立，巴薩可能必須退出西班牙甲級足球聯賽（La Liga），屆時足球迷萬眾矚目的「西班牙國家德比」──巴薩對上皇家馬德里（Real Madrid）可能不再復見。「沒有皇馬，巴薩什麼也不是；反過來說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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