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力州「泣不成聲」難過女兒喉頭插管 老婆半夜擠血水母乳硬闖加護病房

記者李彥初／綜合報導

金馬導演楊力州第十部紀錄片《愛別離苦》將於2月18日上映，不同於以往的紀錄片，是他歷來「最女人」的作品。日前楊力州接受鄭偉柏主持的《E!Studio藝鏡到底》之Talk一杯專訪，分享創作紀錄片的點點滴滴，也透露女兒因喉頭缺陷，出生第一天就在加護病房插管，讓他難過到泣不成聲，而太太則是堅強地在凌晨硬擠血水母乳，崩潰哭著要讓女兒喝，這些過往經歷讓楊力州特別想拍出展現台灣女性堅毅的作品。

有別於過去楊力州作品大多是關於熱血、運動、偏男性角度的題材，最新的紀錄片《愛別離苦》則是從全女性的角度出發。談到轉變的契機，楊力州提到自己去南極拍攝前，在遺書裡寫滿對母親及太太的心裡話，這件事讓他意識到源自於她們兩人的重要力量一直在支持自己，從南極回來後，開始關注一條廢棄菜市場重新整理的故事，進而拍攝起生活在其中女性角色的悲歡離合。

拍完這部片對女性的觀點有什麼改變時，楊力州回憶起太太最脆弱的一面，自己女兒出生時喉頭有缺陷，來到世界第一天就在加護病房插管，當楊導試圖跟太太傳達這個噩耗時，才說一句話就泣不成聲，反而是太太鎮定地要他深呼吸、好好講，並且開始聯絡認識的人進行後續處理，導演認為自己太太就是台灣女性的縮影，展現出堅韌的特質。但還是有脆弱的時候，在凌晨時太太擠出帶著血水的母奶，堅持要送進去給女兒喝，且崩潰表示「給女兒喝了喉嚨就會好」，導演感慨又感動地說：「台灣女性有堅韌的部分，但是在轉身後呈現的脆弱一面，是讓人非常不捨的。」

而關於本片以女性角度的方向出發，並不是導演有意為之，一開始在拍攝時較容易接近的還是男性居多，但是後來發現片中女性的故事更吸引他，並且能直接聯想到自己母親，楊力州表示自己母親年紀輕輕就要為家庭犧牲，所以很難想像那個世代女性面對的問題，怎麼還會在現代這群年輕女性的身上發生，不管是婚姻或家庭，都有來自男性的暴力，於是楊導決定把鏡頭轉向記錄這群女性的故事。

片名《愛別離苦》源自於佛經的詞彙，人世間有八種苦，除了最廣為人知的生老病死之外，「愛別離」也是八苦之一，楊力州認為其意涵「跟摯愛的親人別離」是非常揪心的情感，也從中帶出片中的角色。而「愛別離苦」這四個字，楊導刻意不在其中加上逗號，原本的含意是「愛別離，苦」，與摯愛的親人別離是一種苦，但整部影片最後想傳達當逗號往前移，變成「愛，別離苦」，將帶來截然不同、關於生命的反思。

楊力州提到當拍攝一對獨立書店的女同伴侶家華、陳喵的故事時，原本沒有要放入家華媽媽的這條線，但是在一次聊天中，家華媽媽突然冒出一句：「你會不會覺得她們不正常？」導演從這句話感受到家華媽媽手足無措的狀態，於是他們針對這個話題繼續聊下去，而透過這部紀錄片的拍攝，家華媽媽也對於女兒有全新的認識。在一次試映結束後，所有女性送給家華媽媽一個溫暖的擁抱，楊力州感動表示，大家知道這個擁抱是告訴她說「妳不用擔心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