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樂頌》竟遭中國列宗教曲目 巴赫、貝多芬恐怕都得從音樂史上刪除

傳言大陸政府把它定位「宗教曲目」,禁止教授,很多音樂老師表示,要拋棄「宗教曲目」,那巴赫、貝多芬就要從音樂史上被刪除。(網路圖片)
傳言大陸政府把它定位「宗教曲目」,禁止教授,很多音樂老師表示,要拋棄「宗教曲目」,那巴赫、貝多芬就要從音樂史上被刪除。(網路圖片)


來臺灣一年多時間,已經聽過很多場音樂會,有教會中的唱詩班,也有私人音樂會。第一次音樂會是在臺北國家音樂廳,演出的是唐崇榮牧師和他的團隊,雖然我曾在雅加達教會的音樂廳中享受過他們的演出,但在臺北國家音樂廳重溫經典依舊覺得十分激動。除此以外,還在某市立文化局的音樂廳,欣賞過八角塔男聲樂團的演出,第一次聽純男聲的合唱,可活潑可肅穆。私人音樂會則是受到友人邀請,欣賞朋友小孩的演出,雖然只是小規模的音樂會,音樂品質也十分難得。

在臺灣參加音樂會頻率之高,是以前難以想像的。臺灣的音樂審美和普及程度,遠遠高於大陸。鄙人陋見,這是因為在民主國家,民間社群有很廣泛的活動空間,不管是教會的詩班還是其他音樂愛好者,都能有積極地發展和演出,觀眾對藝術見得多,品味也迅速提升,自然能辨明好壞。

音樂、藝術課程成中國洗腦管道

相比國內的情況,專制的壓迫下缺乏藝術交流的空間,在學生時期,音樂課、藝術課占比很少,音樂課主要以「洗腦」為主,教授學生愛國、抗戰主題的歌曲。在我印象中,我的學生時代從小學到高中,學校組織的合唱比賽都是以「愛國」為主題,各班老師也只是走過場般排練,生怕占用太多時間影響學生學習。總體來講,對於國際經典作品接觸較少,甚至因為對西方的排斥而拒絕西方經典作品。近日網傳大陸要禁貝多芬第九交響曲第四章,也就是俗稱的《歡樂頌》,這首曲子在我小學的音樂課上就學過,是全世界都膾炙人口的經典曲目,但是最近傳言大陸政府把它定位「宗教曲目」,禁止教授,很多音樂老師表示,要拋棄「宗教曲目」,那巴赫、貝多芬就要從音樂史上被刪除。

因為臺灣出版和網路自由,音樂作品的發布很容易,優秀的作品在市面上流通,書店可以買到各種版本的樂譜,不管是入門級還是進階版,不管是教會專用的讚美詩還是流行音樂,選擇非常多,個人總能找到適合自己的樂譜。各種樂團也可以錄製自己的專輯,或開通油管公眾號,通過募款、辦音樂會、販售專輯營生,優秀的樂團得以長久存活,奉獻出更多好音樂。在剛剛落幕的金曲獎中,除了華語音樂的獎項,還有很多原住民語言音樂,民族、多元的元素,充分展現臺灣社會優秀的音樂發展。


第31屆金曲獎 最佳原住民語歌手獎:盧靜子/最佳原住民語專輯獎:kinakaian 母親的舌頭。(江昭倫 攝)

中國學校專教「紅歌」 台卻連唱詩班成員都懂樂理

我觀察過好幾間臺灣教會的唱詩班,成員們基本樂理知識都不錯,在大陸,除非是音樂專業,同樣年紀很難找到識譜的人,不管是五線譜還是簡譜都沒有到全民普及的程度。我們家裡的小朋友來到臺灣後開始上學,從基本樂理知識到樂器興趣班,在學校都有涉及,絕不像大陸學校專門教小孩「抖音神曲」和「紅歌」,只圖博眼球。

曾幾何時,秋雨聖約教會也有組成福音劇社,編排過多場話劇、音樂劇,希望通過藝術的方式演繹福音,也通過福音的方式表現舞臺。但由於政府對教會的打壓,這些話劇只能在教會內、或場地很侷限的地方演出,很難租用到正規話劇廳去表演,唯一一次被邀請到市文化局,過審程序非常複雜,最後受採訪時也全然刪去福音內容。在中共全民洗腦的時代,非官方的藝術形式很難發展。

所以,在大陸音樂帶有很強的功利性和洗腦性,沒有言論自由,音樂的創作和演出就受到很大的限制,首先在歌詞方面就受到很大限制,我以前很不懂為什麼大陸的流行曲全是情歌,非常地侷限和小氣,後來才發現,在中國除了「愛情」其他內容根本不能唱,大陸不僅有「禁書」,「禁歌」也是多而又多。音樂本應該具有一種能力,在人的語言和色彩用盡後,再把情緒往前推一步,我們可以在音樂中想像難以描述的心情。但當國家強制表達「正能量」的時候,音樂在這裡已經死了。前年有一款算火爆的綜藝節目,有歌手唱到“Jesus”這個詞,在字幕中卻被省略,連一個簡單的單詞都不能出現,管控到如此地步,可見創作的自由大打折扣。

缺乏創作自由 中國只剩情歌可以唱

我小時候聽周傑倫唱《對著鋼琴說話》,很疑惑疑問周傑倫明明是70後,竟然家裡就有條件讓他學鋼琴?畢竟在我爸爸那個年紀,鋼琴不是一般大陸家庭能負擔得起的。同樣年紀的人,在兩岸的生活是不同的。臺灣社會發展比大陸早太多,到現在臺灣因為民主自由,音樂已經發展成令人賞心悅目的享受,不管是花不算貴的票錢入場去聽,還是學樂器、參加樂團,音樂是人人都可以追求的。

港臺音樂對我這一代人影響很大。但是,在自由世界培養起來優秀的音樂素養,應該是用於傳達自由的精神和藝術的優雅,而不是成為向專制政權獻媚的工具,在剛剛過去的某晚會中,中共政府變態地安排臺灣藝人演唱《我和我的祖國》,這不是單純的表演,而是中共大外宣的手段,在如今的敏感時期,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中共當局安排臺灣藝人演唱《我和我的祖國》,不是單純的表演,而是大外宣的手段。

我在成都聽過一場維也納童聲合唱團《放牛班的春天》音樂會,登場前音樂廳請來成都的某兒童合唱團暖場。小學年紀的孩子們被訓練得舉手投足規規矩矩,站姿筆直僵硬,整個過程非常工整,但卻沒有兒童獨特的童真。與維也納童聲合唱團相比,他們的技巧或許不輸,但他們過於機械化,明明唱歌時可以調動表情和肢體加添情感,小孩子一旦被硬性規定站好坐直,就失去了專屬於他們的活力。

音樂應該是沒有國界、超越文化的藝術,在民主世界中,音樂可以有豐富的發展,高聲演繹人權、情感、自由;在專制國家中,音樂是政府的幫兇,是共產黨洗腦的工具。很感恩在臺灣欣賞到這麼多優美的音樂作品,也期待在這裡遇見更多用音樂表達出來、為弱勢而發的聲音,以別樣的形式發出民主的吶喊。

作者》任瑞婷 秋雨聖約教會基督徒,受中國宗教迫害,目前暫時在台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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