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的今天》解嚴33周年 「台大哲學系事件」蔣經國要負最終責任

傅鐘有如台大鎮校之寶，它見證了戒嚴與民主時代，當年台大哲學系事件，真相漸浮出檯面。（圖片來源／信傳媒編輯部）

33年前的今天（7月15日），台灣正式解除長達38年的戒嚴，這個決定被認為是前總統蔣經國生前最重要的「德政」，伴隨解嚴而來的，是黨禁、報禁的開放，在李登輝接任總統後，又進一步「終止動員戡亂」，開啟台灣第一波「民主化」。

江南案、十信弊案重創蔣經國

事實上，蔣經國之所以解除戒嚴，以當時的政治氛圍，要求民主的聲浪已風起雲湧，潮流難擋，「黨外雜誌」有如雨後春筍，「警總」這邊才查禁完一本，那邊又新發行一冊，真所謂疲於奔命。

關鍵的是，80年代發生政治上的「江南案」、金融界的「十信案」，陸續重創國民黨的統治，蔣經國接受「時代雜誌」專訪時說，「蔣家家族不能也不會接班」，宣告蔣家政權到此為止。

有人說，以當時的強人政治，沒有蔣經國解嚴，可能沒有第二人敢解嚴。不過，從後續「野百合學運」的推波助瀾，廢除萬年國大、國會全面改選，到開放省市長、總統直選，李登輝的主流派與非主流派一路鏖戰來看，解嚴只是遲早的事，沒有蔣經國，李登輝也絕對做得到。

港版國安法，台灣人懂

行政院促轉會今日表示，這個月「港版國安法」於香港實施，彷若在璀燦光華的明珠罩上黑幕，「台灣人懂，因為我們也曾經歷一段說話沒有自由，思想會被檢查，抗議可能會被消失的年代」。

促轉會指出，當時在戒嚴令下，台灣人民的基本權利被剝奪，政府機關能拆閱郵信、電報，甚至限制人民遷徙居住、集會結社，乃至言論出版的自由。只要被認定可疑，即可能遭到情治機關逮捕、審訊，甚至被定罪。這段時期，政府一方面透過鎮壓警示人民，另一方面又藉著綿密的監控網絡約束社會。

促轉會表示，此刻的我們，活在陽光燦爛的自由國家，在這塊土地上自由的說話、批判社會上的不公不義、參與自己熱衷的活動，並對政治社會議題發出聲音，一切彷彿像呼吸般那樣的自然，而這正是前輩的犧牲，無數血淚、生命拚搏累積，換得的成果。但促轉會亦提醒，威權的暗影猶在，隨時可能捲土重來。

調查局、國安局監控長達14年

促轉會亦陸續公布最新調查，包括調查局檔案「台大哲學系事件」，時間自1973年至1987年，調查局對台大哲學系的監控及往來公文，時間長達14年；另國安局檔案「台大哲學系事件」，有針對陳鼓應、王曉波2名教員的監控檔案。但是，教育部「台大哲學系事件」相關檔案，早已被銷毀。

調查局報告指出，台大哲學系自殷海光以來，長期培植激進學生，早已是關切對象，並請調查局副局長趙作棟將檢舉案提「5人小組」報告，貫徹台大對王曉波解聘案的執行。

國安局則視為是哲學系內殷海光、方東美2派糾紛，但為了壓制陳鼓應、王曉波、趙天儀3人，國民黨統治當局是支持時任系主任的孫智燊整頓哲學系。為此，情治單位還成立「永靖會議」，主席即是蔣經國，當時他擔任行政院院長。

當時國安局長（編按：陸軍中將王永樹）向局內部屬轉達3次會議主席指示，分別為「詢問是否有哲學系調查資料」、「必須嚴加辦理」、「希望留任孫智燊，若不成則台大哲學系人選須與國民黨青工會商議」，促轉會表示，「主席」態度對事件發展有直接影響。

蔣經國介入3次，王昇搞鬥爭

促轉會認為，從新出土檔案可知，這不是單一政治案件，而是3個不同層次的案件交錯。第1個案件是警總約談陳鼓應、王曉波；第2案件是偶然到任系主任的孫智燊，將哲學系編織進國際赤色陰謀；第3個案件是總政治作戰部主任王昇所領導秘密組織「心廬體系」，藉機攻擊鬥爭台大校長閻振興、黨務系統的蔣彥士、李煥等人。

促轉會強調，「永靖會議」支持孫智燊的態度，並認同「心廬體系」的輿論攻擊，形成對教育部、台大校方的壓力，減小教育部的處理空間。蔣經國做為最高層決策者，無法做出合於事實的判斷，亦當不能迴避責任。

綜觀造成「台大哲學系事件」各原因，蔣經國身為威權體制的領導人，須負最終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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