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神的眼淚」真實發生過?現實版的消防隊員後來怎麼了

公視消防職人劇《火神的眼淚》日前迎來大結局,吸引全台超過139萬人同時收看,點出「公共營業場所消防安檢未過」與「指揮系統人員管制疏失」等問題。事實上,劇中討論了許多消防議題,台灣也發生過類似的情節。

《火神的眼淚》點出消防員現實中可能面臨的問題,劇情扣人心弦。劇照來源:中央社
《火神的眼淚》點出消防員現實中可能面臨的問題,劇情扣人心弦。劇照來源:中央社

(以下可能有《火神的眼淚》劇情討論,有雷慎入!)

娛樂城大火消防安檢竟合格?林森錢櫃大火逾一年 法案仍卡關

《火神的眼淚》劇中娛樂城大火,釀成災禍後引發大眾討論,娛樂城董事長卻稱「消防安檢合格」,讓許多觀眾氣憤不已。

類似的情節也出現在2020年4月26日上午,台北市林森錢櫃KTV發生大火,造成6人死亡、89人受傷,多名倖存者至今仍餘悸猶存,甚至罹患創傷後壓力症候群(PTSD)。

調查顯示,大火發生當下,錢櫃內部消防設備未發揮作用,包括消防警報、廣播系統都沒有啟動,疑為電梯施工暫時關閉所致,使外界檢討聲浪再起。然而根據媒體報導,林森錢櫃於2018年初至2020年3月初,共24項消防安全檢查都合格。

距離錢櫃大火已過一年,各界力推的《消防設備人員專法》仍在立法院卡關。該法目標在於讓消防設備檢查業務「分工分流」,管理「設計監造」和「裝置檢修」的人員,以減少廠商良莠不齊、稽核不夠嚴謹、受訓不足、外行人做內行事等問題,但目前法案仍然躺在立法院。

延伸閱讀》「消防設備人員法」延宕26年 錢櫃大火滿周年修法牛步

安全系統人員管制:新屋保齡球館閃燃 消防員何時入場無人知

《火神的眼淚》娛樂城火災當下現場混亂,安全官不僅漏記消防員入場時間,也未察覺火場裡無線電故障、消防員氣瓶即將用罄,導致無人發現消防員遇到困難,讓觀眾看得又急又氣。

2015年1月20日凌晨,桃園市新屋保齡球館火災現場也發生過類似的情節。當時因變電箱爆炸引起火災,消防員搶救過程發生閃燃,導致兩層樓鐵皮鋼架建築突然坍塌,造成6位消防員殉職,陳屍地點距離門口不到幾公尺。其中一名來不及逃生而罹難的新屋消防分隊曾重仁,事後無人知道他是「何時進入火場」,甚至被質疑為「沒有知會指揮官」,就「熱心」進入火場協助救援,引發各界議論。

曾重仁為何在火場喪命至今仍是謎團,惟保齡球館業者劉得斌,遭以違反消防法致人於死罪,判處6年10月徒刑,全案可上訴。不過劉得斌始終否認罪行,辯稱救災本來就有風險、消防員殉職不能怪他。

延伸閱讀》《火神的眼淚》重現火場驚險議題結合人性探救災困境

休假出勤不幸殉職、抗拒心理諮商:專家呼籲重視PTSD

劇中娛樂城火警發生當下,「羚羊」林義陽(劉冠廷飾)原本休假,卻因國勝學長(鄭志偉飾)肚子不適,代替他出勤。而在現實生活中,三峽隆恩消防分隊王教庭同樣是在放假時協助救災,最後卻不幸殉職。

消防員過勞問題也會影響其心理健康。《火神的眼淚》導演蔡銀娟指出,消防員上班過勞、休假天數相對少,導致部分人心理出現問題時,寧可花時間睡覺,也不願意找諮商師。對此就有心理師建議,台灣應從日常心理衛生推廣做起,讓消防員認識心理諮商與情緒壓力問題,以免長期累積變成創傷後壓力症候群。

延伸閱讀》救災人員創傷後壓力症候群不容忽視 心理諮商協助減壓

上街遊行被處分:吹哨人成高層眼中釘 慘遭記過免職

劇中國勝學長得知羚羊代替他出勤遇到意外後,決定不再打混摸魚,挺身而出抗議消防權益。不料卻在發傳單過程中,遭路人酸言酸語「消防員薪水那麼高」、「不爽不要做」,並因遊行面臨被高層處分的風險。

而在台灣社會,高雄市消防員徐國堯在2012年8月31日,舉辦全台第一場訴求消防員權益的遊行,抗議消防人力不足、工時過長等問題,現場多達300人力挺,許多消防員則因不敢露面,戴著面具上街。

徐國堯成功喚起社會大眾對消防員的重視,卻也成為消防局高層的眼中釘,2014年短短6、7月間,就被記下2支大過、6支小過跟6支申誡,且處分原因都是2010年至2013年間的行為,令人質疑高層是在秋後算帳。最後他於2014年9月9日,收到時任高雄市長陳菊簽署的免職令,從此被迫離開消防工作。

2020年底,高雄市府接下陳情書,承諾重新檢視徐國堯免職程序、法院漏未審酌、比例原則等瑕疵,確保消防吹哨權益與基層工作權。

化悲憤為力量:殉職消防員家屬開記者會 要求桃市府道歉

羚羊女友徐子伶(陳庭妮飾)則是在走出傷痛後,找立院黨團推動法案,盼能改善消防員體制。

而台灣在徐國堯舉辦第一場遊行後,一群基層消防員於2013年成立「消防員工作權益促進會」(簡稱消促會),結合消防員與家屬,舉辦一系列遊行、抗爭、連署與修法等活動,積極爭取消防員權益。

2015年桃園市新屋保齡球館大火過後,監察院在2017年10月完成調查報告,指出保齡球館違建、消防安檢、救火人員調度等疏失。殉職消防員之一陳鳳翔的家屬化悲憤為力量,於2017年底和消促會到桃園市府前開記者會,要求市長鄭文燦正面回應、向家屬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