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人”馬斯克

要說特斯拉的創始人馬斯克收購推特的過程可謂一波三折，可這樁收購案最終敲定後的事更具戲劇性。

當地時間10月27日，推特正式步入“馬斯克時代”，在完成收購推特交易後僅幾分鐘，馬斯克就解僱了推特現任的多名高管，包括首席執行官Parag Agrawal、首席財務官Ned Segal、總法律顧問Sean Edgett等。

他給出的理由是，“推特管理不善，如果不是他出價收購，推特的股價早就暴跌了。”

據稱，光裁掉這些高管，馬斯克會付出超過2億美元的代價，其中CEO將獲得6000萬美元的賠償。

趕走了原高管，馬斯克將裁員計畫對準了推特的員工。

01 從“增員”到“最佳化”

美國時間本週四（11月3日）傍晚，推特全體員工收到郵件，大致意思是說，“所有人的工牌即刻失效，週五開始裁員，安全起見，所有人週五不要去辦公室，可以在早上先查郵件看看自己有沒有被裁再說。”

郵件中還提醒員工不要在社交媒體或媒體上披露“公司機密資訊”。

到目前為止，確切的消息稱，這一波裁員，波及到推特50%的員工，而此前幾天傳出“將裁掉75%員工的資訊”被馬斯克本人否認。

這波裁員計畫在今年六月就有端倪，在與推特員工的互動中，馬斯克表示需要“合理化員工人數”，“任何對推特有重要貢獻的僱員都應該沒什麼可擔心的。”

據瞭解，目前推特公司的員工總數為7500人。

Statista的資料顯示，推特在2008年創立之初，僅有8名員工，一年後這一數字增加到29人，隨後在2010年初大幅增加至130人，然後在2011年1月增加了一倍多，達到350人。到2013年12月，推特共有2712名員工，在過去的十年中，推特的員工人數穩步增長，但有幾次下降。2020年底，推特員工數為5500名，2021年年底，最新的統計數位顯示該公司僱員數為7500名。

而在今年四月，馬斯克在交出“經營推特的計畫”之時，就曾向投資者表示，要將推特的7500人擴展到11,072人，增幅達到48%。

然而，六月在與推特員工互動時，態度便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推特員工將面臨“最佳化”。

02 經濟下行，“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促使馬斯克的“善變”在於，這一階段的推特正處於“歷史上最動盪的商業環境”。

全球經濟下行是個趨勢，加上推特在過去十個財年中，有八個財年出現虧損，馬斯克對於未來的推特有自己的財務目標——2028年，推特的年收入從2021年的50億美元增加到264億美元，目前，佔推特收入約90%的廣告收入佔比將逐步下降至45%左右，付費內容將貢獻每年約100億美元的收入。

裁員一方面是對經濟環境預期的不樂觀，“推特的大部分收入來自廣告，由於潛在的經濟衰退嚇壞了廣告商，推特的收入可能會下降”；另一方面，調整出合理的人力資源結構，以達成馬斯克對於推特的目標，馬里蘭大學電腦科學副教授Jim Purtilo也認為，此次裁員，“最終推動人員調整的因素還是對盈利的預期。”

在裁員方面，馬斯克歷來是個狠人，2008年的特斯拉就迎來一波大裁員，當時的馬斯克賣掉PayPal股份套現的1.65億美元，幾乎在SpaceX、特斯拉、SolarCity三個項目上花費殆盡，一邊是美國次債危機，又遇到公司的財務困境，特斯拉便開啟了大裁員。

今年6月，馬斯克又對特斯拉下“狠手”，在一封馬斯克寫給特斯拉管理層的名為《暫停全球所有招聘》中，馬斯克表示他對經濟情況有一種“糟透了的感覺”，特斯拉需要削減約10%員工。截至2021年底，其全球員工人數為99290人，裁掉10%的員工，意味著裁員人數將接近1萬人。

幾乎與這波裁員消息同步的，是馬斯克要求特斯拉員工結束遠端辦公，召喚回到辦公室，5月31日晚，特斯拉員工連續收到馬斯克的兩封郵件，第一封主題為“不再遠端辦公”，要求員工每週到崗40小時，不然即視為離職。

“每週到辦公室40小時”的標準比工廠工人還低。對於有特別貢獻者，馬斯克表示，“會親自進行審查和批准，但這種情況基本不存在。”

第二封郵件除了再次強調需要線上下實體辦公室到崗，還“以身作則”地談到自己為什麼長時間住在工廠。

電子郵件裡稱，“你的等級越高，你的存在就必須越明顯，這就是我住在工廠裡的原因，這樣生產線上的人就能看到我和他們一起工作。如果我沒有那樣做的話，特斯拉早就破產了。”

03 留下有用的人

這兩封郵件多少體現了馬斯克的管理風格，有媒體調侃，他只差說出讓員工“996”這樣的話。

巧合的是，這次收購推特前，推特前CEO才肯定了遠端辦公的計畫。眾所周知，因為新冠疫情，美國的科技企業都在推行遠端辦公，扎克伯格2020年曾表示，未來5到10年內，臉書將有50%的員工遠端辦公。微軟CEO納德拉則於2021年9月表示，全球仍處於向“混合辦公模式”轉型的早期階段。

推特前CEO也公開宣佈，員工可以永久性居家辦公。然而，步入“馬斯克時代”沒幾天，CNBC 就在報導中稱，推特經理開始要求部分員工以每週七天、每天12小時的形式輪班，相當於每週工作84個小時。

據報導，推特的經理們也需要開展績效評估，向馬斯克高管團隊上報值得保留的員工名單，為裁員做鋪墊。

加班的員工的確也有很多事要忙。馬斯克以440 億美元收購推特的交易於美西時間10月27日完成，第二天推特員工便收到了一系列的工作任務。例如，一項給推特使用者的藍V計畫，據稱能打破推特盈利結構只依靠廣告的模式，藍V計畫的實質是收取會員費。

為了將此項計畫快速推行下去，所有參與項目的人員都已經被要求“24/7”待命，並且他們已經在10月31日被通知，如果在11月7日之前不能讓該功能如期上線，那麼所有人都會被開掉。

另外，馬斯克還特地考察推特的工程師，竟然讓他們列印出30~60天的程式碼，交給馬斯克和特斯拉的工程師審查，審查的目的是讓馬斯克看看誰能按照他的要求的速度和效率工作，以及淘汰一些不常寫程式碼的管理人員。

雖然這消息後來被證明真實性受到懷疑，然而在此前，當媒體問及馬斯克推特“最混亂”的事情時，他暗示了其人員冗餘：“似乎每1個人的程式碼都有10個人在管理。”

而後他又發推特表達了這樣的意思：

“新官上任三把火”，馬斯克收購推特的交易完成後，就一直在按照自己的意思“整頓”這家公司，裁掉高管、安排工作任務考察管理層及員工、裁員。

哦，對了，這位“鋼鐵人”還以一己之力罷免了推特原董事會九名成員，現在推特的董事會裡，就只有馬斯克一人。後續一定會增加人手，但無疑應該是馬斯克信任的人。資本家果然是萬惡的。

本文來自微信公眾號“新經濟沸點”（ID：xinjingjifeidian），作者：天驕，36氪經授權發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