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其》台灣蘋果日報前途將定?

王其》台灣蘋果日報前途將定?
王其》台灣蘋果日報前途將定?

【愛傳媒王其專欄】台灣蘋果日報要出售的消息,現在成為台灣社會很關心的話題。

過去3個月內,蘋果日報4月起兩次公布正在出售媒體業務;5月停止台灣蘋果的報紙版,後又資遣員工;6月母公司香港蘋果也停刊等等。這些事件,讓這家台灣發行量最大的報紙媒體集團的未來,充滿不確定性。有媒體觀察家預測,8月後更能清楚看到台灣蘋果日報的下一步!

2021年4月19日蘋果日報公告要賣,4月28日這買賣中止;接下來5月18日,台灣蘋果日報報紙版停刊,剩蘋果日報網路版撐大局;再來,6月22日台灣蘋果日報裁員,緊接著兩天後6月24日香港蘋果日報停刊;來到6月29日,蘋果日報再公告有新買家正在接觸,說要到7月29日前都可能會有新消息。過去的70天,一連串的動盪事件,給這家過海到台灣闖了18年後成為第一大報的團隊超級震撼,人馬也從全盛時期超過1000人,到現在只剩5、600人。

一位媒體觀察家分析,台灣蘋果日報近年來每年平均虧損約8億元,不得不忍痛停報紙、留網站、裁員;加上香港本部遭到資產凍結、主力幹部被逮捕、全面停刊,因應營運危急而要趕快處分台灣蘋果日報,也許有機會留下這最後的續命。

根據了解,8月就是台灣蘋果日報的關鍵月,目前枱面上的買家應該都沒有機會,而與台灣媒體或專業人士有關者,才有可能拿下台灣蘋果日報網站這黎智英留下的最後媒體版圖。

回頭看這70多天來的蘋果日報存亡記錄,會發現蘋果誕生18年來沒發生的重大事件,都在這70天內跑出來了。每件事單獨來看,對蘋果日報都是生死存亡關頭。到現在為止,台灣蘋果也都撐過了!

先是香港壹傳媒在2021年4月19日公告,已和某位買家簽訂收購股權的諒解備忘錄,壹傳媒有意要出售台灣蘋果日報。但10天後的4月28日,在港股收盤後又公告諒解備忘錄已終止,也就是說台灣蘋果日報不會被售出,這讓蘋果的工作人員虛驚一場。

接著5月18日,創刊18年的台灣蘋果日報宣布停刊,全力發展蘋果新聞網,並且發布了一封給讀者的公開信說,數位洪流超乎想像,尤其是Google、Facebook等數位平台的壟斷,造成媒體廣告資源的大量流失,成了對蘋果日報的沈重打擊。信上表示,18年前的5月2日,台灣SARS疫情最嚴重之際,台灣蘋果日報宣布創刊,如今造化弄人,新冠肺炎在台灣進入社區感染,造成疫情全台恐慌之時(指的是5月15日台灣進入三級警戒),向讀者沈痛的宣布:台灣蘋果日報的紙本在5月17日出刊最後一次報紙後停刊。

隔了一個月,6月22日蘋果日報裁員,範圍包括數位及紙媒編輯部65人、業務以及行政部門75人,共裁員140人,比例大約為13%。

就在台灣蘋果證實裁員的隔天,香港蘋果日報在6月23日週三宣布,24日將會是最後一份實體報紙,網站將於午夜後停止更新,而香港壹傳媒旗下其他刊物與網上平台,已先後宣佈關閉。香港蘋果日報在出版的最後一份報紙中,以「港人雨中痛別,『我哋(們)撐蘋果』」為頭版標題,並提到對管理層決定停止運作,壹傳媒集團創辦人黎智英表示充分理解。

香港外媒則報導說,這家有26年歷史、香港剩下的唯一一家大型親民主派媒體步向終點,外界視為香港新聞自由以及一國兩制的終結;但香港政府與警方認為,執法行動與新聞自由無關,並指責壹傳媒以新聞機構之名,從事危害國家安全的工作。

蘋果日報生命中的翻天覆地的轉變,都在7天內發生。6月17日,500多名警察以國安法之名搜查壹傳媒總部及蘋果日報報社、逮捕5高層。接著短短幾天,公司資產遭凍結、員工被允許可即日辭職、旗下刊物以及平台相繼倒閉。在香港警方大搜查後隔天,民眾搶購數十萬份蘋果日報以表支持,歐美政府、人權組織相繼發聲,但這些表態並沒法改變壹傳媒即將倒閉的命運。香港蘋果日報腹背受敵,這個26年的媒體界傳奇集團陷入了巨大困境。

隔海的台灣蘋果日報也還在震央中,一周後的6月29日,壹傳媒又公告說,潛在買方預期於今年7月9日或之前完成簽訂合同及經盡職審查,訂約方也同意致力在今年 7月30日,或之前簽訂正式交易協議。

未來一個月,台灣蘋果日報會發生什麼大事不知道,但是引起全台讀者及媒體界的關心是豪無疑問的,蘋果日報內不少員工雖然沒有被資遣,但是已經漸有離職潮。大家都關心蘋果日報網站最後會不會關掉?誰能接手?更多的媒體關心人,如果蘋果日報換人經營,它的自由、民主、專業路線,能否維持得下去?

其實,看看蘋果日報的財報,還有它的告別,多少也反映出台灣新聞媒體生存越來越艱辛。2019年,蘋果開新聞媒體第一槍「封網」,推出訂閱制,想靠讀者付費來擺脫數位廣告的綁架。但計畫維持不到一年,2020年7月宣告終結,又重新開放免費閱讀。這個勇敢的行動算是台灣媒體的重大實驗,卻讓蘋果日報網站重挫。

根據了解,2019年5月蘋果新聞網每天的點閱率,約在2800萬至3000萬,特殊新聞事件會破3000萬,那時會員數是345萬到350萬。2019年7月開始收費後,會員一下子掉到15萬左右,這數字嚇到媒體圈。2020年蘋果新聞網恢復免費後碰到疫情,總點閱慢慢恢復到1000多萬或更高,證明目前疫情新聞還是一般人最關心的,蘋果靠累積瀏覽熱度維持高點閱!

另方面,早在2012年,黎智英就打算出售壹電視與台灣平面媒體業務,傳出買主包括台塑王家、中信辜家、旺旺蔡家,不過後來這些交易案都無疾而終,黎智英最後將壹電視出售給了年代練台生,留下蘋果日報。

近年來,隨著壹傳媒虧損日益擴大,加上黎智英官司纏身,香港形勢不利,市場早已傳出台灣蘋果出售的消息。然而,這次傳出有意收購的買方,除了歷次媒體交易都會被點名的富邦以及旺旺之外,最受矚目的是三立媒體集團。但是,了解內情的媒體人分析說,這些應該都是過去式了!蘋果日報未來一個月有可能會轉到媒體界或是專業人士手上。

紙本蘋果日報停刊後,台灣蘋果團隊更集中資源在蘋果新聞網,但經歷母公司過去70天震撼,人才又漸流失,過去這一個一向敢於嘗試、挑戰的媒體集團,如果找到好買家,未來能否在數位戰局中再殺出血路,恐怕是大家最關心的!

作者為資深媒體人

●專欄文章,不代表i-Media 愛傳媒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