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暴力文化浸透這個黨的靈魂

立法委員高嘉瑜被她的暴力慣犯男友林秉樞施暴，暴戾程度令人髮指，當知悉媒體將要爆出之後，他委請三個有分量的名人幫他向鏡傳媒求饒，其中最大力關說的就是前立法委員段宜康。他和段宜康交情很好，這回為了肢體暴力惹禍的事找上以語言暴力稱雄政壇的「段大哥」。他真是找對人了，雖然段宜康最後使命未達，但也未枉費彼此深厚的深情，算是盡了心力。

林秉樞不是綠營圈外人，他與民進黨眾多要角志同道合，交往密切，尤其是新潮流系。據高嘉瑜前男友馬文鈺指稱，段宜康日前被拍到現身林秉樞母親告別式，從頭待到尾，送花送了兩對，還送最貴的，顯示他們交情很不一般。他倆何以麻吉到這種程度？美麗島電子報董事長吳子嘉直指，林秉樞背後的大哥就是新潮流系的大老段宜康；也就是說，林秉樞是網軍頭頭，主要金主就是掌新潮流兵符的段宜康。

市議員徐巧芯道出當中要害。她說，如果不站出來要求他們講清楚，「網軍治國」的迷霧永遠無法吹散；而這些暗黑勢力不只控制輿論、影響媒體，用各種低劣的言語威嚇政敵，甚至成為暴力犯罪的幫兇，這種新型態的「網路黑金」更可能越發猖狂。

她問段林雙方的長期關係是否涉及網路操作？因為段宜康自稱跟林秉樞10年以來有Line跟FB的互動，是否涉及「網軍」業務，或指導他在網路上進行組織打擊異己，林又是什麼身分、做什麼工作、從哪裡賺錢？另外，馬文鈺以「金主」稱呼段宜康，是否表示曾經提供資金並交付過任何任務給林秉樞？徐巧芯據此進一步追問：「林秉樞的招搖撞騙是否是打著『段老大』的名號才得逞？」如果沒有段宜康這位新潮流的「老大」，民進黨的政治人物有傻到都買他這位「小弟」的單嗎？

她舉出的問題確是大哉問，直指問題核心，精準命中要害。其中關鍵在於林秉樞是綠營網路寫手，同時統領網軍，具有網路作戰威力，一些綠營要員很器重他，做起他的金主，委請他執行特定攻擊性任務，也有很多綠營人士買他的帳，以免吃他網軍襲擊的虧。「網路黑金」就這樣形成產業鏈，不斷有人提供資金指使惡犬咬人，於是乎，語言暴力大行其道，深刻浸透到這個政黨的靈魂中。

在語言暴力中沉浸日久，人的暴力性格難免加重，林秉樞對親密女友施以肢體暴力，跟他在網路上密集攻訐的語言暴力，雖然形式不同，但暴力的元素是同一的。這跟黨在威權體制下艱苦奮戰的成長過程有關，因為一路以來施展街頭暴力、抗爭暴力、議場暴力；即使掌權後，也常施展議事暴力、多數暴力、執政暴力，同樣都是以蠻橫力量霸凌他人、威逼他人、降伏他人、宰制他人，更加助長暴力文化的深化。

林秉樞以所謂「綠營寫手」立足並稱雄於綠營，與黨政要員、立法委員及其他要角建立千絲萬縷關係，他扮演側翼角色，發揮弓箭手戰力，常能帶風向，毀敵手，所以重用者有之，畏懼者有之，愛慕者有之。許多民眾看到林某這個惡性重大的渣男，居然可以在執政黨的權貴內橫行霸道，還可贏得美女立委心，覺得不可思議；再看他在檢警拘提時，一副有恃無恐的作派，更感到他氣焰囂張，頗有黑道老大的霸氣，不禁要問：究竟孰令致之？

他這類網路當義勇軍不斷坐大，已然成為黨的鐵衛隊，寫手當打手四處進攻、肆虐，在打下江山的大業上立了功，在江山的捍衛上也不可或缺，另有眾多政治要角必須在黨內競爭及選舉中衝鋒陷陣，摧殘對手，網軍更成為常備軍，經常受命出征。2019年，與蔡英文競爭總統候選人的賴清德備受攻擊，都必須拜託她下令網軍「高抬貴手」。網軍如此尊貴、氣焰如此囂張，林秉樞怎能不身價高漲而蠻橫霸道？

民進黨寵信言論打手，不斷在網路上討伐出征，所到之處寸草不生，誰不畏之？在民進黨庇護下，身為網軍一個頭目的林男能不囂張？即使高嘉瑜受暴事件曝光後，擁有網軍部隊的「台獨機關槍」李姓男子還貼文恐嚇她，要她多想想自己有什麼不法之事？頑抗的後果會如何？似乎有人請託他進行網路攻擊，用這種慣用的暗黑手法搶救危機。所謂「網軍吃飽飽，政治人物當沙包」的網路亂象，又再一次上演，連暴力的受害者都不放過。

這樣的語言暴力行為由來已久。二○一八年，網軍頭頭楊蕙如指揮網軍攻擊外交部駐大阪辦事處長蘇啟誠，蘇不堪攻擊自殺身亡，楊蕙如與另名蔡姓網軍各被判處六個月徒刑。民進黨轄下的網軍亂台久矣，政黨、側翼甚至政府機關都有養網軍，執政者始終放任網軍像瘋狗一樣咬人，難怪高嘉瑜受暴事件中依舊出現網軍帶風向的惡劣行徑。據高嘉瑜指控，林秉樞曾揚言，若不按照他的意思，就要發動網軍來發謠言，堂堂立委都得對網軍如此忌憚，這樣的語言暴力簡直已到無法無天地步。

台灣的網軍已做商業化經營，初具規模的網軍公司設置幾十台電腦，由幹部指示出征，針對特定對象發文帶風向。網軍頭（公司老闆）和政治人物洽談案件與價格，根據發動攻擊的規模收取費用，躲在幕後的政治團體或政客收割戰果。網軍亂台的現象越來越嚴重，綠營經常運用網軍攻擊對手，上網帶風向或散布假訊息，把網路的平台搞得烏煙瘴氣。

政治人物為自身利益進行媒體操作，不是新鮮事，但以黨政機關預算與政府採購案豢養大批網軍，經常攻擊不同陣營與對手，死纏爛打，手段激烈而凶狠，卻是越來越變本加厲。綠營網軍無所不在，幾乎無役不與，常能無堅不摧。對執政者來說，網軍擅長以暴力性語言打擊異己，抹黑詆毀對手，便利又價廉，所以許多政治人物與政黨有樣學樣，耽溺於養網軍，無異於養小鬼。

像林秉樞之類的「小鬼」，除了調度網軍，還能寫專欄，當然自我感覺良好，逐漸自我膨脹，而且把語言暴力與肢體暴力連結起來，高嘉瑜被打成重傷竟然遲遲不敢出聲，直到媒體揭露才承認被打。她對網軍的語言暴力恐懼到這種程度，可見邪惡暗黑的勢力是如何震懾人心？市議員徐巧芯指出，林秉樞的作派證實了「塔綠班宇宙」的存在，連立委都對此束手無策，「暗黑勢力到底有多大？」高嘉瑜公開指出「親眼看過他（林秉樞）操作網軍」，她朋友也說「林秉樞威脅高嘉瑜若不聽話就用網軍搞死她」，證實了民進黨「塔綠班宇宙」跟阿富汗的塔利班同樣讓人畏懼。

綠營網軍肆虐，他們手握鍵盤與帳號，就能翻手雲、覆手為雨，攪動政局，毀人名節。高嘉瑜遭網軍頭頭林秉樞施暴，證實網路暴力與肢體暴力連成一氣，坐實了暴力已經浸透民進黨的靈魂，所以前副總統呂秀蓮在嚴厲譴責暴力的同時，並表示加害者「是網軍惡棍，是綠營網軍部隊」，希望執政的民進黨，對網軍部隊應該有一套自律自清的管制辦法，負責任地向社會交代。她所言不虛。

網軍的惡棍是不折不扣是暴力分子，他們濫用暴力性語言對於民主政治所造成的傷害既大且深，再不斷然徹底割除，台灣的民主終將被網軍毒瘤吞噬。

【作者 陳國祥／政治大學新聞系、新聞研究所碩士，台灣資深媒體人，曾任中央通訊社董事長、中央選舉委員會委員、《自立晚報》總編輯、《中國時報》總編輯、《中時晚報》社長、臺北市政府客家事務委員會委員、《中國時報》特約主筆、時報育才董事長。 現為<大師鏈>傳媒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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