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歌行】潘朵拉的好奇與機靈

新冠狀病毒肆虐全世界,疫情何時會穩定下來,似乎都還沒看到端倪。世界各國都正在採取迅速的公共衛生行動,以防止這個新病毒成為大流行病,包括隔離患者和避免群聚接觸以防止繼發性傳播。中國的封城還沒開放;日本首相要中韓旅客別再來了;疫情失控的義大利擴大封城,米蘭和威尼斯都在列。但是這些措施有用嗎?因為大家對這隻狡猾的新病毒還沒真正摸出底細,大家都只能用猜的。現在採行的防疫措施都是防堵的,沒有誰是防疫的「典範」,不管怎麼怨天尤人,這場瘟疫看來誰都逃不掉。

不要獨善其身,「富國必須幫助窮國」

比爾蓋茲(Bill Gates)以「百年一遇的流行病?」為題投書《新英格蘭醫學期刊》(The 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 ),指出新冠肺炎帶來的嚴重後果已超越SARS。人類要避免疫情成為失控的大流行,他特別提到,「許多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國家必須要富裕國家的協助,因為這些國家的衛生系統很薄弱,像冠狀病毒這樣的病原體會很快使它們不堪重負」。他呼籲大家不要獨善其身,「富國必須幫助窮國」,否則誰也不能逃出災難。

實際上,在過去的一個世紀中,即使人類用盡智慧,拿疫苗和抗病毒藥物來對抗病毒,但我們仍無法完全防止流感在社區一級傳播。這次的災難問題在於,新冠狀病毒病例在症狀發作之前可能是無症狀的、亞症狀的,在未被診斷前,病毒就已傳播開來了,如果我們一直沒有防止這種傳播的能力,就可能造成大流行,而我們似乎就只能始終慢半拍。

潘朵拉機靈地蓋住盒子,「希望」沒飛出去

新英格蘭醫學期刊最近的一篇論文<逃離潘朵拉魔盒-新型冠狀病毒>(Escaping Pandora’s Box — Another Novel Coronavirus)指出,「幸運的是,公共衛生控制措施也許能夠相當程度地將魔鬼放回魔盒裡。如果他們不這樣做,我們將面臨與一個世紀前(1918)的流感大流行相同甚至更大的挑戰。」希臘神話中諸神為潘多拉提供了一個永遠不會打開的鎖緊的罐子(應該是罐子,不是盒子)。然而,在好奇心驅使下,她打開了罐子,釋放了人世間的所有邪惡——疾病、禍害、貪婪、虛偽、誹謗、嫉妒、痛苦等等世界的不幸和災難。罐子打開後,原本寧靜沒有任何災害動亂的世界開始動盪不安起來,在慌亂中潘朵拉機靈地趕緊蓋住罐子,結果罐內只剩「希望」沒飛出去,永遠鎖在罐內。因此,即使人類不斷地受苦受難、遭遇種種挫折和折磨,「希望」都不會消失。

魔鬼總動員,病毒不會只鍾情在武漢旅遊

潘朵拉魔盒的神話故事告訴我們,這些從魔盒裡溜出去的災難與邪惡,不會只停留在希臘的山頭;也不會特別鍾情於到中國武漢旅遊;既是魔鬼總動員,想到哪個國家,立馬就到哪個國家,就誰都擋不住。這次的新冠病毒並不是與人類行為相關的致命病毒出現的唯一例子。艾滋病毒從靈長類動物中產生,並通過卡車路線和性行為在非洲傳播。埃博拉病毒的起源仍然不確定,但由於恐懼和保密,基礎設施和信息系統不足以及不安全的護理和埋葬方式,該病毒在2014-2016年在西非爆發性傳播。引起阿根廷和玻利維亞出血熱的沙門氏菌病毒的出現與農業實踐有關,玻利維亞的出血熱通過築路促進了庫鼠的遷移而在玻利維亞傳播。在東南亞,由於在富含蝙蝠的生物多樣性熱點地區養豬業的發展,病毒從蝙蝠中出現。由於國際野生動植物貿易的蓬勃發展,在1980年代,白紋伊蚊在人類中傳播,2014年和2015年,我們感染了伊蚊傳播的基孔肯雅熱和寨卡病毒。

忘卻了愛的力量,誰都別想置身事外

人類經歷過的多次致命病毒,我們至今仍摸不透這些潘朵拉溜出的魔鬼,但是上帝的憐憫,讓人類一次又一次的歷劫歸來,繼續存活,正因為「希望」還在。在上帝的愛中,「希望」未被澆熄。在愛中沒有懼怕,華人說「一白遮百醜」;在愛中,「一愛擋百惡」,一切的惡魔都將驅散。這場病毒,使全世界紛紛鎖國,大家似乎都以為銅牆鐵壁就可以防止疫情,但如果我們失去了「希望」,忘卻了愛的力量,誰都別想置身事外,全身而退。

美國分子生物學家,約書亞·雷德伯格(Joshua Lederberg,1925-2008)對新興傳染病感嘆如是說 : 「我們的智慧與基因正在適應人類的傳染性,病毒有時甚至是無聲的傳播,從而使我們不知所措,到目前為止,病毒還沒有現身他們的所有秘密,但是我們正在追趕探索。」雷德伯格是研究遺傳學、人工智慧和太空探索的權威。他因發現細菌遺傳物質及基因重組現象而獲得1958年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他說,在我們努力前進的過程中,應該對希臘神話中,潘朵拉成功地阻止了一次逃亡:「只留下了『希望』……她一直在罐子的唇邊,沒有飛走。」感到慶幸。

新病毒正在咧著嘴恥笑人類的「全球化」,我們不要被嚇壞了。接下來的幾個月,預防和控制未來的大流行病仍將是全球優先事項,在Covid-19上,我們會看到1918年流感大流行災難的重演嗎?百年後的今天,我們站在一個類似的懸崖上,我們如何衝出難關,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世界各國唯有透過緊密的合作,無私的協助,才能倖免於難;至於個人,排排隊買口罩,給前後街坊鄰居說個笑話,安慰兩句都好;就是不要口出惡言、指桑罵槐,小心噴出來的口水比病毒還毒呢! 專欄屬作者個人意見,文責歸屬作者,本報提供意見交流平台,不代表本報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