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多利亞的秘密重塑「性感」:找孕婦、同志運動員當模特兒!男網友竟被惹毛
維多利亞的秘密宣告不再有「天使」模特兒,找來提倡女力的運動員、同志、跨性別者代言,並計畫首度把「母親」、「女同」納入它的「性感」定義當中。但一些男性竟感到被冒犯,氣呼呼表示:「沒有人喜歡女性主義者。」
成立42年、全美最知名內衣品牌「維多利亞的秘密」(Victoria's Secret,簡稱「維密」)經歷一年倒248家門店、取消年度大秀的艱困危機,16日宣布品牌重塑、「改寫性感定義」,以水鑽、糖果色元素和翅膀裝飾的「性感」內衣走秀,還有滿足幻想的標誌性「維密天使」正式走入歷史。
維密隔日更公布一組不以「完美身材」為標準的新模特兒──南蘇丹前難民艾克奇(Adut Akech)、倡導女力的攝影師卡德內特(Amanda de Cadenet)、中美混血滑雪運動員谷愛凌(Eileen Gu)、LGBTQ+活動家暨足球運動員拉皮諾(Megan Rapinoe)、大尺碼模特兒艾爾賽斯(Paloma Elsesser)、印度演員喬普拉(Priyanka Chopra)、跨性別超模桑帕伊奧(Valentina Sampaio)。
維密新邀請的模特兒是一群女性賦權倡議者,這是該品牌在2018年以前絕對做不到的事。過去15年負責維密年度大秀的「天使之父」雷茲克(Ed Razek)曾表示,對選拔跨性別或大尺碼模特兒不感興趣;這番傲慢發言導致品牌遭到強烈抨擊,他也宣布辭去營運總監職位。
但現在維密承認,這個過去走在內衣時尚尖端的品牌已經跌落「神壇」,需要轉型,順應時下女性講究舒適、活出自我的潮流。維密甫上任的執行長沃特斯(Martin Waters)向《紐約時報》(NYT)指出:「我很早就意識到,我們需要改變品牌,只是我們沒有控制公司的權力,無法做到這一點。」他表示,維密天使的時代已經終結了,「我不認為天使能與現在的文化契合。」
超模桑帕伊奧在16日記者會上表示:「作為一名跨性別女性,通常意味著難以讓人們真心接納。而維多利亞的秘密,作為一個影響力強大的全球平台,致力於紀念、鼓舞和倡議所有女性,替像我這樣的跨性別女性打開通往人心的大門。」
讓拉皮諾等運動員代表該品牌,也是改變維形象的重要一步。拉皮諾發表聲明說:「我經常覺得自己與美麗時尚品牌無關,當維密創造一個使所有女性真實光譜都被看見的空間,我很高興能夠成為其中一部份。」
維多利亞的秘密天使所代表的形像,顧客已經不再青睞了嗎?(AP)
「95%抱怨的網友都是直男」
雖然許多人同意沃特斯的觀點,但也有一群人不同意摒棄「男性凝視」(male gaze)行銷。「什麼公關竟建議這種垃圾企劃?女性想要看起來像天使,沒有人想要看起來像拉皮諾,」右翼新聞的女性社交媒體編輯奧唐奈(Jessica O'Donnell)發推痛罵:「沒有人說她身材不好,但她是一個沒有身材曲線的運動員,而維密絕大多數目標群體都是曲線優美的女性。」
但反對者當中也不乏不需要穿女性內衣的男性。曾代表共和黨參選國會議員的男主持人傑西凱利(Jesse Kelly)竟說:「最愚蠢的人經營著地球上最強大的公司,看著他們自我毀滅很有趣。拉皮諾??沒有人喜歡女性主義者,沒有人,甚至其他女性主義者也討厭女性主義者,他們是這個星球上最沒有吸引力的人。」
Some of the dumbest people run the most powerful companies on earth and it’s hilarious watching them destroy themselves.
Megan Rapinoe?? Nobody likes feminists. Nobody. Even other feminists hate feminists. They’re the least appealing people on the planet. https://t.co/4C2i7z2mMx— Jesse Kelly (@JesseKellyDC) June 16, 2021
「所以女性賦權是對女性氣質的完全無視?將女性重塑為受害、陽剛、對世界感到憤怒的樣子,並將所有個人問題歸咎於男性?祝你好運,」另一位網友補充道。對於非女性內衣主要客群的憤憤不平,一名獲得數千人點愛心的推文不由地諷刺道:「很搞笑,95%抱怨維密品牌改變的網友都是直男。」
重塑性感,首次關注母親、女同志的性魅力
幾十年來,維密衣著暴露的超模們以「芭比娃娃」曲線、「天使」裝扮,形塑出一種廣為大眾接受的女性氣質刻板印象。現在維密帶頭進行最極端、顛覆的品牌轉變嘗試:重新定義大眾的「性感」定義。
美國最大的女性內衣和泳裝品牌,維多利亞的秘密(Victoria's Secret)(AP)
維密的性別偏見、厭女歧視企業文化,一直遭到詬病。很少有一家占主導地位的公司在企業文化方面如此落後。「世界發生變化時,我們反應太慢,」維密執行長沃特斯說,維密長年一頭栽進「何謂性感」的產品,但許多普羅女性大眾需要的內衣卻被公司劃分為「不性感,所以不販售」,「現在我們需要停止關注男人想要什麼,並關注於女性想要什麼。」
基於不達「性感」標準,維密不僅從來沒有賣過哺乳內衣、運動胸罩這類產品,沃特斯說,該品牌甚至從未慶祝過母親節。但作為重塑品牌的計畫之一,今年5月,維密終於推出了第一場母親節宣傳活動,找來一位孕婦模特兒,並即將販售哺乳內衣。此外,維密找來的7名新模特兒,也將輪流為品牌提供產品開發建議,並拍攝廣告宣傳。
女同的性魅力也將是維密新產品關注的重點。「作為女同志,我對女同的性感有很多想法,我也認為女同有辦法『性感』。因為我不必穿傳統的性感衣服來使自己變得性感;我亦不認為,對我的伴侶或我交往過的人來說,傳統意義上的性感很『性感』,」拉皮諾說,「我認為只穿功能性內衣,也可以是我們在生活中最性感的時候。甚至,酷也是性感。」
維密長年不衰的文化影響力是該品牌奠定內衣行業地位的基礎,挑戰改變自己的立業根基確實是了不起的變革。根據歐睿國際(Euromonitor International)數據,儘管維密在美國女性內衣市場的占比,從 2015年的32%一路下滑,去年僅剩21%,但維密仍然是最知名的內衣品牌。
但女性會買單嗎?即將推出的新產品,全球1400家網絡商店的銷售額能否獲得提升,3萬2000 個工作職務是否再遭裁撤,將會給外界明確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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