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大選倒數計時》企業界這樣看待「拜登總統」：至少他不是華倫、不是桑德斯、不是川普

美國總統大選再過不到一個星期就要投票，民主黨候選人拜登長期保持穩定幅度的領先，越來越多人開始想像「拜登的美國」會是何種光景，企業界更是高度關注。《華爾街日報》分析指出，美國企業界領袖對「拜登總統」大多憂喜參半，甚至樂觀其成。

儘管拜登（Joe Biden）的政策諸如對大企業與富人加稅、推動石化產業轉型、強化政府監管（尤其環保）、提高工會地位，都被川普（Donald Trump）與共和黨打成「反商」。然而企業界看拜登主要看他「不是什麼」：他不是被企業界視為天敵的民主黨左派／進步派華倫（Elizabeth Warren）與桑德斯（Bernie Sanders），也不是經濟政策充滿不確定性的川普。

「拜登是徹頭徹尾的資本主義者」

在經濟政策領域，拜登的特色是溫和、務實，念茲在茲的是造福中產階級。拜登今年5月接受CNBC專訪時也強調：「我來自全球首屈一指的企業重鎮德拉瓦州，我並不反商。」他的重要幕僚蘇利文（Jake Sullivan）更聲稱：「拜登是徹頭徹尾的資本主義者。」

普華永道（PwC）10月初針對537位美國企業領導人進行調查，顯示企業界認為在美中經濟關係、新貿易協定、外交政策、移民政策等領域，川普連任的風險高於拜登當選。拜登帶來較大風險的政策則是企業賦稅、健保改革與國際稅務。42%企業界領袖認為川普當選會讓美國對中國的貿易、投資更加萎縮；認為拜登政府會如此者只有20%。

11月3日，民主黨除了有希望一舉收復白宮，固守聯邦眾議院應是十拿九穩，甚至有可能拿回聯邦參議院，締造「完全執政」的佳績。果真如此，拜登政府勢必會推動加稅，來支應氣候、健保與能源新政策的鉅額支出（約7兆至12兆美元）。新冠疫情短期內仍將肆虐美國，拜登政府必然提出大手筆的振興經濟方案，但國債問題也將因此惡化。

美國企業界「用錢包投票」，樂觀多於悲觀

樂觀者相信民主黨「完全執政」有助於加速經濟谷底反彈，但是保守派經濟學家悲觀預期，拜登的加稅計劃將降低民眾工作、儲蓄與投資的意願，拖累經濟成長。有些企業界領袖也擔心，拜登上任後會在黨內進步派拉扯之下大幅左轉。

不過目前看來，美國企業界似乎樂觀者多於悲觀者。耶魯管理學院（Yale School of Management）今年9月針對100多位企業執行長進行調查，結果有77%表示會投給拜登。許多企業界人士也「用錢包投票」（vote with wallet），金融界對拜登陣營的捐款已超過5000萬美元。當然，能源與礦冶業者還是比較挺川普，原因顯而易見。

華倫與桑德斯倡議的「財富稅」（wealth tax）已經被拜登打回票。桑德斯主張在2030年讓美國經濟達到「溫室氣體淨零排放」（net-zero carbon emissions），拜登把時限拉長到2050年，但同意推動在2035年先達到發電業的淨零排放。

「拜登政府」財政部長、環保署長備受關注

拜登沒有強烈的意識形態，外界有時難以判定他對特定議題的立場，因此他一旦當選，企業界將高度關注他財經高層人事。民主黨進步派會力推華倫、華盛頓州聯邦眾議員賈亞帕爾（Pramila Jayapal）、加州聯邦眾議員波特（Katie Porter）入閣，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史迪格里茲（Joseph Stiglitz）則被進步派寄望接掌國家經濟委員會（National Economic Council）。

進步派對拜登有多大的影響力仍待觀察。對於重中之重的財政部長，《華爾街日報》列出3位熱門人選：聯準會（Fed）理事布瑞納德（Lael Brainard）、美國教師退休基金會（TIAA）執行長佛格森（Roger Ferguson）、聯準會前理事拉斯金（Sarah Bloom Raskin），企業界比較青睞的是前兩位。美國財政部成立迄今231年，還沒出過女性部長。

至於製造業、能源業特別關切的環保署（EPA）署長，歐巴馬時期的麥卡馨（Gina McCarthy）有可能回鍋，業界認為她能夠溝通，儘管決策未必是業界樂見；麥卡馨曾在2014年署長任內訪問台灣。另一位熱門人選是加州空氣資源委員會（California Air Resources Board）主席尼科斯（Mary Nichols），業界擔心她的立場會過於強硬。

《華爾街日報》指出，過去10年，美國企業界領袖在許多重大議題上與民主黨越走越近，包括移民、種族、性別平權、氣候變遷。此外，不少企業界領袖認為川普讓美國社會越來越兩極化，不利於政策制定。國際金融協會（Institute of International Finance）主席亞當斯（Tim Adams）說：「我們有一長串問題有待解決，但是我們卻在推特空間（twittersphere）轉圈圈。現在我們應該讓美國──或者至少讓華府──再度枯燥乏味（Let’s make America, or at least Washington, boring ag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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