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近平新時代 管治趨緊政治改革免談

中共19大開幕，總書記習近平報告闡釋治國理念和目標。美國學者形容，19大是習近平「強人政治」的加冕典禮。我們從習近平報告字裡行間，可看出未來五年或更久，才是真正「習近平時代」。他用許多「新」字，闡釋前後五年的不同使命，重點在實現強國夢、救黨圖存、從嚴管治黨員和人民、解決社會不穩定潛因等。習近平一度用「民主」這個詞，但和一般理解的民主南轅北轍；收緊控制、防亂防變，才是新強人時代的最重要方針。

從過程看，64歲的習近平花3小時20分鐘，用3萬2300餘言作冗長報告，長時間站立未顯疲態，全程中氣十足、沒有口誤，甚少停下來喝水，顯示他身體條件好、使命感強烈，確為名副其實的新強人。有媒體統計演講至少出現39次熱烈掌聲，創了新紀錄。這份歷史文件字裡行間不難找到回顧過去、放眼將來依循的大原則大方向。

歸納來看，報告給人的重要印象至少有：一，實現強國夢和創新。習近平提「新時代」達36次，遠多於13次提到「中國夢」，他熱切想實現的「新歷史方位」。既然「今天我們比歷史上任何時期都更接近、更有信心和能力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目標」，「中國將以更加昂揚的姿態屹立在世界民族之林」。

中國集權專制、打壓異議雖屢被指責，但中國立志作其他國家標竿，「給世界上那些既希望加快發展，又希望保持自身獨立性的國家和民族提供全新選擇，為解決人類問題貢獻中國智慧和中國方案」。富裕強大帶給習總超乎尋常的自信。習總刻意提「不干涉主義」，他說，中國尊重各國人民自主選擇發展道路的權利，反對把自己的意志強加於人，反對干涉別國內政，反對以強凌弱，似有反擊美國、爭取開發中國家認同之意，只是外國人怎麼看呢？

報告提到人民對美好生活需要的要求，包括民主、法治、公平、正義、安全與環境。但顯然，這些概念和西方定義的內容不同。新華社會前發表英文社論，指「中國民主」好過西方民主，中國完全沒必要引進西方正在失敗、可能徹底崩潰的老化民主。可見外界如寄望習集權是為未來推動民主改革，根本是嚴重一廂情願。

習近平也「謙卑」宣示，中國仍將長期處於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基本國情沒變，中國是世界最大發展中國家的國際地位沒變，似有意回應「中國即將領導世界」的自我膨脹說法。他強調中國無論發展到甚麼程度，永遠不會稱霸、不會搞擴張，但也絕不會放棄自己正當權益，願意推動與大國協調合作，可謂不亢不卑。

二，救黨圖存是重點。習近平對前蘇聯消亡的危機意識，環繞報告中。他強調全黨要更加自覺地堅持黨的領導和中國社會主義制度，堅決反對一切削弱、歪曲、否定黨的領導和中國社會主義制度的言行，可理解未來中共拒絕政治改革和多黨化。

三，從上述兩大目標推演出14條基本方略(14點堅持)都和鞏固中共領導有關，「黨是領導一切的」，強調人民當家作主、依法治國。但「人民當家作主」不知意指甚麼？而強調從嚴治黨永遠在路上，意謂反腐不可能停下來。19大後為實現許多標舉的崇高目標，從嚴管治黨員、也管治民眾，消弭任何可能引起動亂的變因，必然成常態。縮緊的政治管束，伴隨偉大復興的強國夢，會成習近平未來五年的重點，中國面臨言論空間更緊縮的時代。

四，政治氣氛嚴峻，但經濟前進，強調「中國開放的大門不會關閉，只會越開越大」，會成習近平時代的新標誌。習近平不諱言，社會主要矛盾已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發展之間的矛盾，承認人民雖富了，但貧富差距擴大，社會不滿漸增，並明指「房子是用來住的，不是用來炒的」，台下掌聲熱烈，意味打壓炒房、繼續國企改革，動搖權貴利益必將出現。

總體而言，3萬餘言報告描繪了治國雄圖，強人集權、嚴厲管治、偉大復興中國夢，成為一套相關概念。推進現代化建設、完成祖國統一、維護世界和平是三大任務。習近平後五年走向是政治保守、經濟大開大闔。他能否創造偉大的新時代，追比毛鄧，都待證明，但外國面臨一個實力更增、有個性，並不好相處的中國，應很接近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