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聽說牛奶乳酪吃到飽」 北韓士兵家屬對送去俄國不安但無奈

北韓軍人10月中旬在俄國遠東地區基地受訓。翻攝X平台
北韓軍人10月中旬在俄國遠東地區基地受訓。翻攝X平台


北韓出兵援助俄羅斯侵略烏克蘭的戰爭,北韓士兵據稱已經抵達前線。長期報導北韓狀況的媒體透過特殊管道訪問士兵家屬,他們表示至少聽說在俄國軍中能夠吃飽,希望他們能夠不要在第一線喪命。

對北韓內幕消息長期進行深入報導的Asia Press週末刊出新聞說,北韓家長們已開始察覺孩子被派兵到俄國一事,關鍵在於原本花錢送食物給子弟的管道,遭通知不必再寄錢了。

寄錢買食物的管道停止了

北韓長期處於饑荒狀態,強制兵役期也長達至少8年,大部分部隊供應的食物都非常低劣,士兵營養不良的情況很常見。父母通常透過業者支付10%的手續費額外寄錢,以確保士兵在出勤時有機會購買食物。然而,自2020年疫情爆發以來,軍隊的管控更加嚴格,士兵禁止使用手機,也很少獲准返家。

報導指出,一名北韓人便是透過有孩子在當兵的家庭獲知派兵到俄國的狀況,他說:「是從一位兒子在軍隊服役的熟人那裡聽到的。這位熟人透過匯款業者,每兩個月匯給在役22歲的兒子200到300元人民幣(約900到1350台幣),但最近兒子告知他們部隊即將前往俄羅斯,要求暫停匯款。」

許多身形瘦弱的北韓年輕士兵,對於烏克蘭戰爭並不熟悉。烏克蘭旗下的軍情局在10月18日公開了一段影片,影片中疑似是被派往俄國的北韓士兵,正接收補給物資。

南韓國家情報院也在10月18日正式指出北韓軍人已經抵達俄國,估計將派出約1萬人參戰。翌日,Asia Press記者詢問咸鏡北道的一位勞動黨員A氏,他表示「完全不知道,甚至沒有聽說過」。兩江道的另一位受訪者B氏也表示「從未聽過此事」。

B氏還說:「多數人認為這是一場俄國與舊蘇聯成員國烏克蘭之間的民族衝突,或是俄國的內戰。」

牛奶乳酪吃到飽?

到了10月25日,兩江道的一位受訪者C氏表示:「已聽說軍隊派遣到俄國的消息,周圍知道的人越來越多。」

被問到得知孩子被送去俄國的父母有甚麼感受,C氏回答說:「他們並不認為兒子會上前線戰鬥,可能只是從事後方警戒勤務。不過作為父母,還是會擔心。」

C氏說:「很多人認為派去俄國的士兵應該能有乳酪和牛奶吃到飽,至少不會挨餓。應該沒人料想到他們會參加戰鬥。」

他進一步表示:「不知情的父母應該還很多。即使知道,也不會輕易與他人談論,因為可能會被懲罰。如果派兵俄國的消息廣泛傳開,許多家長都會試圖確認自己兒子是否在其中。」

對與俄國深入交往的期待

南韓政府稱北韓當局會隔離派往俄國的士兵家屬,但是受訪者說未有此事:「沒聽說過隔離。我家附近的幾個家長並未被隔離。他們確實擔心,但不會公開表達不滿。若開始有人收到陣亡通知,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但目前尚未聽說不安或不滿的聲音。」

北韓最高領導人金正恩在去年9月訪問俄羅斯遠東地區,與俄國總統普丁會談,期間還參觀了軍事設施與太空基地。今年6月,普丁回訪北韓,簽署了《全面戰略夥伴協定》。這些消息在北韓媒體廣泛報導,此外還有俄產小麥供應的消息和北韓旅遊業復甦的跡象。生活困難的北韓居民對於和俄國關係加深,抱有改善經濟的期待。

烏克蘭方面針對這些北韓軍人,也已經擬定了勸降計畫,其中有一部分就是強調投降烏克蘭能夠吃飽。日本共同社27日報導說,烏克蘭軍情局透露,烏方將在前線分發韓語傳單,積極勸降北韓士兵。這項策略旨在確保人道對待俘虜,並削弱對方的戰意。

負責俘虜事務的烏克蘭軍情局發言人表示,北韓士兵受制於獨裁體制壓迫:「對他們而言,被派駐俄國或許是逃離北韓最好的一次機會。」雖然仍需調查他們是否在戰鬥中犯有戰爭罪行,但發言人指出,戰後烏方可能會將投降的北韓士兵視為「脫北者」加以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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