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女王葬禮:安保難度「史無前例」 倫敦進入高度警戒狀態

英格蘭銀行前的遊行,2022年9月
英格蘭銀行前的遊行:歷史傳統儀式當中夾雜著現代武器

倫敦正在進行迄今為止最複雜的一次保安布置。

英國女王的靈柩在國葬前將讓公眾瞻仰,大批人源源不斷地進入倫敦。

在周一(9月19日)女王葬禮前,包括日本天皇,一些國家的國王和女王,美國總統在內的世界許多國家的首腦將在倫敦匯集。他們都將前往西敏寺參加葬禮,該處並沒有常設的安全界限。

世界各地的電視觀眾將能看到那裏舉行的葬禮活動的細節,那也會成為國際恐怖主義分子試圖攻擊的目標。

這就要求把安全反應措施擴大到前所未有的規模。軍情五處和負責監聽的政府通信總部(GCHQ)在幕後同反恐警察密切合作,倫敦都會警察也從英國其他地方得到警力支援,軍人和非軍人管理人員也參與發揮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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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等待瞻仰女王靈柩的人群從泰晤士河上的蘭貝斯橋(Lambeth Bridge)一直到南岸(South Bank)排隊聚集,成為安保最薄弱的環境。通宵達旦排在那裏的長隊一直會持續到周一上午。

作為針對恐怖主義威脅的第一道防線,警察要求公眾通過提高戒備,彼此關照,信任自己的直覺本能,發現任何可疑跡象立即報告。

政府從私營安保公司僱用了成百上千的管理人員幫助維護公眾排隊秩序。從周二夜間開始已經部署了約1,500名軍人,其中有廓爾喀戰士和傘兵,皇家海軍憲兵和皇家憲兵,穿藍灰色制服的皇家空軍官兵。還有一架軍用「山貓」直升機在西敏寺區上空巡邏。

安全機構軍情五處一直在幕後進行監視,尋找任何被稱作「興趣點」的可疑行為,以及被懷疑參與暴力極端主義和恐怖主義的人。政府監聽機構也一直監聽所有形式的通訊。人們已經可以看到,在西敏寺地區的建築屋頂上,武裝警察用望遠鏡在進行監視。

負責觀察排隊人群的是一些警察專家,他們在甄別企圖發動恐怖攻擊的可疑分子方面受過專門訓練。在位於蘭貝斯橋南邊的主要的警察監控中心,警官在查看街頭大量監視攝像頭的視頻。另外在容易成為攻擊目標的地點和一些攝像監視盲區還部署了更多的攝像頭和移動的攝像頭。在人群中,受過專門訓練的保安犬被用來搜尋爆炸物和槍支。

每天在倫敦市中心都有成千上萬的警察在執勤,但是倫敦都會警察特別強調,他們得到了其他地區警察的人力支援。他們不希望在倫敦生活在人們認為警察停止了日常的警務。

在這種被稱為「互助」的安排中,都會警察從倫敦以外地區借調了成百上千的警察——有的警察來自遠至蘇格蘭和北愛爾蘭這些地區。這是為女王葬禮做全國動員的一項長期安排中的內容,抽調人員裏面有在不同領域裏的專業警官。例如從西約克郡和蘭開夏郡來的尋找爆炸物的警犬團隊,他們本周一直在白金漢宮前面的林蔭路(the Mall)巡邏。

都會警察希望強調,雖然這是一次史無前例的安保行動,但裏面許多具體的警務內容對於他們的警官來說並不陌生。

「獨狼」攻擊威脅

「在倫敦所有活動的警務當中,我們都考慮到來自恐怖主義的威脅,犯罪威脅,同時照顧公眾安全,」倫敦都會警察副助理專員斯圖爾特·坎迪(Stuart Cundy)說,「因此雖然這次的活動很獨特,但對我們都是輕車熟路,警察對在這樣大型活動中執行警務都經過良好的培訓,也很有經驗。」

這星期的安全行動規模堪比上次倫敦奧運會。但是在2012年奧運會期間,公眾大很多時間花在比賽場館中,在那裏他們要排隊過安檢。而在瞻仰女王靈柩期間,安檢只設在西敏廳的入口,公眾要花很長時間排隊才能到達那裏。

和伊麗莎白二世葬禮類似的活動是女王的母親伊麗莎白王太后的葬禮和戴安娜王妃的葬禮,但是這次特別多的外國國家元首來到倫敦,令女王葬禮的安排更加複雜。

面臨的威脅也有所不同。被稱作「獨狼」的攻擊,把汽車作為攻擊武器,或使用能夠在超市購買的刀具,在過去十年當中已經多次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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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國領導人從周五開始陸續抵達倫敦。他們當中有日本德仁天皇,歐洲一些國家、湯加和不丹、卡塔爾等國的國王和女王,幾十個國家的總統和總理。其中美國總統拜登和以色列總統赫爾佐格都是高風險目標,這些國家的保安機構都有各自的擔心。

斯圖爾特·坎迪說,他們的警察部隊「習慣於同世界其他國家保護政要的團隊合作」。

警察巡視,2022年9月14日
警察在西敏廳附近的靈柩移送路線上進行檢查

周日晚上各國領導人在白金漢宮參加國王舉行的招待會。周一上午他們將前往西敏寺參加葬禮。起初警察希望所有的政要都使用英國政府提供的交通工具前往葬禮地點,但是現在這個計劃已經被修改。拜登總統被允許使用他們自己的被稱為「野獸」的防彈轎車,一些其他國家元首也會使用自己的車輛。

在葬禮前,西敏寺周圍很大的區域將被納入警戒範圍。街頭所有的下水道井蓋都被打開,經過檢查後密封。每個電線桿都被打開並經過檢查。任何可以藏放自製爆炸裝置的地方都需要被檢查一遍。炸藥搜尋犬會進入西敏寺和周圍地區反覆進行搜索。

在舉行葬禮的上午,附近建築物頂部將部署更多的警察進行監視。持槍警察也被秘密部署在警戒區域的不同地方。同時英國陸軍的特種部隊也處於待命狀態。

反君主制抗議

國家元首聚集在一起通常是在有特別嚴格戒備的環境,諸如聯合國大會總部,但這次女王葬禮是一次公共活動。這是一次讓公眾親歷並目睹的活動,英國王室也出現在公眾面前。這就大大增加了安保的難度。

都會警察的前指揮官布羅德赫斯特(Bob Broadhurst)曾經負責過倫敦奧運的安保工作。他說,「儀式和保安是一對矛盾。我不知道世界上有沒有其他一個大國會讓這種情況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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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英國女王去世後警察已經面對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問題,即反君主制的抗議活動,抗議者在王室的儀式上高喊「(他)不是我的國王」之類的口號。一些人被捕,兩個人已經被警方指控。

自那以後英國全國警察總監委員會給警官發出了一個指南,介紹如何平衡抗議權利和表達悲痛和默哀的權利,不過這個指南內容並沒有被公開。

周一,保羅·鮑爾斯蘭(Paul Powlesland)手持一張白紙站在議會外面,警官找他登記了他的個人資料。鮑爾斯蘭是名律師,他以在議會外抗議而聞名。

在新的指南發佈後,鮑爾斯蘭在周二和其他30個人又回到議會外面看警察對他們的行動如何應對。他舉了一個牌子,上面寫著「(他)不是我的國王」,他說這次受到了不同的對待。沒有人對他進行干涉。

鮑爾斯蘭說,「似乎警察嚴厲的行動引起的媒體憤怒和公眾反彈現在產生了效果。」

這說明即使警察在進行規模巨大而且錯綜複雜的保安行動的時候,也要保持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