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賓不忍了！疑似中國海上民兵盤據爭議海域 菲國派出戰機每日監控、飛彈巡防艦蓄勢待發

菲律賓政府20日指控，至少220艘中國海上民兵的船隻從7日起盤據在朱利安‧費利佩礁（Julian Felipe Reef、西方多稱Whitsun Reef、中稱牛軛礁），擔心中國又要重演1995年強佔美濟礁（Mischief Reef）的往事，要求對方立刻離開菲國經濟海域，但中方卻相應不理。菲律賓國防部長德爾芬‧洛倫扎納28日強調，菲國每天都會派出輕型戰機臨空監視，海軍也宣稱戰艦已經備妥，隨時可以出動「巡邏」。

朱利安‧費利佩礁位於南沙群島九章群礁東北端，由於退潮時狀如牛軛（或者英文字母V）的礁盤露出水面，因此中方稱其為「牛軛礁」。該處雖然距離菲律賓的巴拉望島不到兩百海里，但包括中國與越南均對該處主張權利。20世紀末期之後，朱利安‧費利佩礁的V字礁盤開始經常露出水面，外交懷疑是中國或越南政府在當地建設人工島礁。

牛軛礁（中）／朱利安・費利佩礁（菲）的衛星空拍圖。（NASA／CC BY-SA 4.0）

菲律賓政府近日指控中國武裝船隻在菲國經濟海域集結，認定該作法是在此區域進行軍事化、是一項明顯的挑釁行動，中國政府卻表示這些「漁船」只是暫時躲避惡劣氣候。北京一方面「希望有關方面理性看待」，但也重申中國擁有牛軛礁附近水域的主權。中國駐菲律賓大使館22日則發表聲明，強調中國漁民向來都在附近海域作業，並且否認中國有所謂的海上民兵。

長期研究南海議題的菲律賓最高法院退休法官卡皮奧（Antonio Carpio）表示，中方去年也曾做過類似的舉動，他擔憂這可能是中國占領朱利安‧費利佩礁，並且建立海軍基地的前奏，因為1995年中國也對美濟礁幹過類似的事。卡皮奧對菲律賓媒體ABS-CBN表示，中國當年宣稱只是在美濟礁建造漁船避風設施，但解放軍現在在美濟礁卻設立了空軍與海軍基地，被中國實際管制的美濟礁，也已經取代西沙群島永興島，成為南海諸島中面積最大的島，「他們口中的『南海珍珠港』」。

菲律賓政府公布的中國船隻停靠在爭議島礁附近的照片。（美聯社）

3月7日，菲律賓政府公布了中國船隻停靠在爭議島礁附近的照片。（美聯社）

菲國外交部長洛欽（Teodoro Locsin Jr.）則表示，菲律賓軍艦在當年的美濟礁事件曾與中國軍艦對峙，美國當時呼籲雙方放下武力，「但只有我們這樣做」。華府智庫戰略暨國際研究中心（CSIS）的亞洲海事透明倡議主任波林（Gregory B. Poling）則對《自由亞洲電台》表示，這項部署至少已經一年，中方可能想要控制九章群礁（Union Banks）周圍海域。波林說，中國民兵船在菲律賓擁有的島礁附近長時間停泊並非新鮮事，隨著中方在美濟礁及渚碧礁（Subi Reefs）完成港口興建，中國隨時可以在此部署超過三百艘民兵船，這種做法也是中國控制南海爭議海域關鍵策略部署。

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學拉惹勒南國際研究院的軍事分析員高瑞連（Collin Koh）也對《南華早報》表示，他懷疑這些中國船隻並非漁船，而是對馬尼拉施壓的手段。 他認為中國增強海上民兵的力量，早已不是什麼秘密，漁民們除了被要求漁業工作之外，也被期待要履行海上民兵的愛國義務。他認為北京派出這一大批船隻，可能是要測試菲律賓的決心也行動，也順帶觀察美國會如何反應。

九章群礁相關位置圖。（維基百科／公用領域）

美國海軍戰爭學院教授艾立信（Andrew Erickson）22日則投書《外交政策》，指出這些集結在菲國經濟海域的中國「漁船」十分可以，因為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漁船，卻會在晚間照射強力燈光。艾立信指出，中國漁船這次集結的地點過去只是被中、越、菲三國宣告「擁有主權」，但三方並為採取實際行動。但這個南沙群島的極東點，顯然是監視繁忙南海水域的理想地點，1990年代末期以來，中越兩國開始在附近海域頻繁出沒，北京從2014年前後開始的造島行動與軍事化，更以實際行動將整個南海納為己有，排除周邊國家的管制。

艾立信認為，這就是北京現在對菲律賓的朱利安‧費利佩礁所做的事，國際社會應該好好睜大眼睛，看看中國是怎麼重施故技，在南海侵害鄰國主權、違反國際規範，也好好思考該怎麼反制中國的行徑。美國國務卿布林肯24日在北約總部發表演說時，也批評了北京在南海的軍事化，已經威脅到南海航行自由。不過中國外交部發言人華春瑩對此回應，「南海軍事化的帽子扣不到中國頭上」；菲國外長則說，若菲中兩國再次發生軍事對峙，「我們將堅守陣地，就像總統杜特蒂（Rodrigo Duterte）在聯合國所宣稱的，不放棄任何一吋海域」。

南韓空軍的FA-50戰機，這款韓國自行研發的戰機也是菲律賓空軍唯一的一款輕型戰機。（Korea Aerospace Industries@flickr／CC BY 2.0）

雖然菲律賓也透過外交途徑對中方提出嚴正交涉，連杜特蒂都召見了中國駐菲大使表示抗議，但朱利安‧費利佩礁一帶的中國「漁船」卻沒有減少跡象。菲律賓國防部長德爾芬‧洛倫扎納（Delfin Lorenzana）28日強調，菲國空軍每天都會派出輕型戰機執行監視任務，並且再次要求中方撤走所有船隻。菲律賓新聞社則引述菲國海軍說法，表示菲國首艘現代化巡防艦何塞·黎剎號（Jose Rizal，舷號FF-150）已經準備就緒，只要司令官下令，隨時可以部署到遭到入侵的海域執行任務。

雖然菲律賓政府選擇緩步升高局勢，並且擺出可能的軍事選項，但中國官媒《環球時報》英文版29日卻質疑「菲律賓漁船也經常在中國軍方守衛的島礁上避難，難道中方也應該稱他們為海上民兵嗎?」《環時》還指責菲國戰機每天低空飛越在南海島礁躲避風浪的中國漁船，不但可能引發緊張局勢，更有可能釀成事故。中方推測菲律賓派出監控的戰機是購自南韓的FA-50，由於該型戰機具有地面攻擊能力，對中方漁船已造成巨大威脅。就算菲國戰機沒有發動攻擊，低空飛越也會擾亂捕魚、驚嚇船員、甚至造成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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