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明亮挑戰VR】之四 李康生罹怪病 「另一個境界」來幫忙

金馬影帝李康生與蔡明亮合作超過25年,是蔡明亮作品永遠的男主角,蔡明亮新作《家在蘭若寺》的題材也因李康生舊疾復發而來。蔡明亮透露,影片的主軸是李康生的身體被治療,但除了各種醫療與大自然,還有另一個境界的東西也要進來。

至於蔡明亮口中「另一個境界的東西」,在《家在蘭若寺》裡圍繞李康生的,就是媽媽陸弈靜的鬼魂、魚精尹馨和鄰居女鬼陳湘琪等,她們分別來照顧、陪伴、關心,蔡明亮的班底演員也因此重聚。

這批資深演員在VR攝影機24個鏡頭、360度的拍攝下,得重新適應,走位時得拿捏與攝影機的距離、注意怎樣才不會變形。而蔡明亮則因VR攝影的即時監看螢幕畫面變形、只能看到正中間,乾脆不用,直接在現場看,「感覺像回到最早拍35厘米電影、還沒監看螢幕的年代,腦海要先構圖、專注現場細節,當下取捨。」非常重視光影的蔡明亮,也請合作多年的電影攝影師宋文忠協助,大陣仗打光。

《家在蘭若寺》籌備半年多,拍攝時演員與天氣都很配合,本來要花7天、結果4天殺青,後製則很辛苦,做了兩個多月。蔡明亮認為,24個鏡頭的後製縫合是VR技術很有趣的地方,可調整置換、產生多種可能:即使360度的攝影,讓每場戲都在現場的蔡明亮「無所遁形」,但後製縫合時,卻可以把他的影像去掉。

不過VR的後製因影像檔案龐大,時間多花在等待電腦運算。剪接時,蔡明亮必須以頭戴顯示器獨自觀看,然後告訴剪接師希望如何修剪,而修剪的結果電腦又得再跑一次,往往一等就是十幾分鐘,與電影剪接既能與剪接師一起看片,且能馬上見到效果,完全不同。

從排斥到接受,蔡明亮反覆叩問「VR究竟發明來做什麼?」通過《家在蘭若寺》,他發現,「所有媒材只要認真想,都可以為自己所用。再怎麼說,它就是個工具。」他對反其道而行的「手工製作」信心十足,「我很開心第一次做VR做成這樣,是很敢的,我還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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