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河南武校 陸重拳整治

旺報【記者林永富╱綜合報導】 11月4日，疑被登封黑武校教練毆打後腦死的男童，在經過一個多月的治療後，被醫院宣告死亡。在武校眾多的河南省，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登封市今年開啟了武校整治活動，但距離看到明顯成果，還有一段距離。 1982年，李連杰主演的武俠片《少林寺》上映，在一張電影票只售兩、三毛錢的年代，奪得1.4億元人民幣的驚人票房。1983年的《霍元甲》、1984年的《笑傲江湖》、1985年的《射雕英雄傳》等多部來自港台的武俠電視劇轟動兩岸三地，一時之間，大陸武術學校遍地開花。 家長當托兒所 作為少林寺所在地的登封，自然成為這波武術熱的最大受益者。大大小小的武校抓住了這陣風潮，開始往河南周邊城市、外省蔓延，尤其是少林寺，簡直成了武術變現的標杆。 大陸改革開放初期的社會氛圍，也為這股武術熱加上了好幾把大柴火，大量家長無暇管教子女，管理嚴格、環境清淨的武校就成為許多家庭的「托兒所」。家長把孩子送入武校不是強身健體，也並非學習為人處事，而是「看住孩子就可以了」。 武校的好日子，在90年代末悄悄到頭。普通學校的建設日漸完善，更多家長願意將孩子送到普通學校走上安穩的升學道路。武俠電影的逐漸沒落，也讓學武的社會熱情降低。學武曾是一條希望無窮的道路。至少有部分家長是抱著讓孩子被導演看上，成為功夫影星的希望才決定把孩子送進武校的。 當年的李連杰，就是什剎海體校出來的青年武術冠軍。釋小龍是國民級的武術小童星。憑藉喜劇走紅的王寶強，小時候也曾前往少林拜師學武，武術的功底一直還在。 就算不能成為演員或武術指導，學生畢業後也有機會成為年薪過百萬的安全助理（貼身保鏢），「畢業保就業」，成為武校招生的重要招牌。餅又大又香，但畢業即失業的命運，在武校的一批批畢業生中上演。登封武校每年的畢業生大概有2、3000人，少數人能憑專長進入大學，大部分人都會留校任教、擔任保安、巡防或當兵，收入和入學時高昂的學費比起來差距不小。 階級制度嚴重 除了高強度的體能訓練，武校最重要的特點，是封閉式軍事化管理，暴力責罰是重要方式。武校內如瘟疫般蔓延的勢利甚至殘忍的「階級制度」，對孩子們的創傷可能更加無法修復。據一些讀過武校的同學說，根據同學家庭富裕程度、身體強壯程度、被教練的寵愛程度，分成明顯的級別。 據登封市教育局今年的統計，全市具有九年一貫制資格的正規武校僅有20所。但是，少林寺景區周邊幾乎每個村莊都有民房改建成規模不一的小武校。這些小武校資質成謎，面臨政府排查時還要臨時「賣身」給大武校，或輾轉周邊城市打游擊。另外，由於名聲更響，各種機會多，大武校學生們的競爭中，學費交得多、禮物送得好的人，露臉機會也許就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