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動心靈的笑容／羅灝

羅灝

週末，在鄉村小住。雞鳴犬吠中，我悠然醒來。洗漱完畢，心湧動著到村裡遊逛的興致，腳不由邁出門，向小巷走去。

小巷曲曲折折。兩旁高樓林立。此時，霧氣還未消散，風輕輕拂過我的臉頰。不時聽到風鈴輕輕作響，鳥兒在賣弄歌喉。陽光從高樓間灑落在小巷間。巷道上人還不多，整個小巷安靜極了。

悠然行走間，一陣又一陣的豆漿味擠進我的鼻孔。我才發現，該吃早點了。這是一家買豆漿的小店，擠在巷子角落裡，沒有什麼招牌，幾張桌子、一個廚房、一些木凳子便是它所有的家當。

“老闆，來一杯豆漿！”我呼喚道。“好嘞，你稍等！小夥子來得真早呀！”隨著應答，一陣爽朗的笑聲從廚房裡傳出，鑽進我的耳朵。走出來的是個中年大叔，原本黑色的衣服清洗過度，顯得有點灰白。下巴乾淨得沒有留下一點胡碴。飽經風霜的臉上，皺紋如同一道道溝壑，但笑容溫暖，可親可近。

大叔麻利地將大鍋架起，起身走向水桶，將水倒入鍋中，再將研磨好的黃豆粉倒入，本就烏黑的大鍋浮動著豆漿白。沒過多久，他熟練地揭開鍋蓋，用大勺把豆漿裝碗。大叔的身影被大量的水氣包圍著，可手上一點沒停下。“來啦，來啦，你要的豆漿！小夥子，你是我今天的第一個客人，再送你一根油條。”大叔笑眯眯的，我趕緊回敬他一個笑容，聲聲感謝。

豆漿的香氣縈繞在鼻尖，令人垂涎三尺，輕輕喝了一口，黃豆的香氣充斥著口腔，一下子滑下喉嚨，讓人瞬間來了食欲。夾起一塊油條，酥脆的外皮，“嘎”一聲被我咬碎，油條的味道在口中肆意亂竄。就在這時，一抹陽光柔柔地照在了我身上，仿佛映襯著大叔的熱情，成了一幅有聲有色，溫馨彌漫的畫面。

末了，“小夥子,一共七塊，收你四塊！”大叔仍舊笑眯眯的，臉上的皺紋仿佛大海中起伏的微波。付了錢，起身往外走，原本安靜的小巷變得熱鬧起來，商販的叫賣聲，兒童的嬉笑聲，紛紛響起……

再次走在小巷裡，安靜而熱鬧。大叔的笑容一次又一次地在腦海中晃動，這種笑容，樸實無華、真誠熱情，迎接著顧客的每一天。如果不是在鄉村，怎能體驗到這份淳樸而真誠美好呢？

回味著大叔的笑容，我走向小巷深處，也走向溫暖美好、生機勃勃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