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光漢:「我覺得『愛』是必要的,少了愛,人生會少了很多滋味。」
「國民老公」許光漢特別請假出席金馬獎頒獎典禮,更連袂影后吳君如一同頒獎,不僅是典禮的亮點,也讓許光漢帥出新高度。雖然入伍服兵役,但許光漢持續以影集《正港分局》,還有金馬獎頒獎典禮曝光,吳君如開口期待與許光漢合作。事實上,他與香港女星袁澧林合作,預計明年上映的奇幻愛情電影《他年她日》,更是由全方位影后張艾嘉監製,兩位電影圈前輩的欽點,讓人更期待許光漢退伍後的作品。
入伍前,許光漢與《Bella》團隊,前往日本拍攝這本《Bella on Holiday許光漢東京之旅特刊》,讓各位「許太太們」可以繼續「叫老公」地支持許光漢。這本特刊限量發行,採用獨特的編排設計與裝訂方式,讓粉絲有截然不同的方式珍藏許光漢的東京之旅。晃眼間,許光漢的演員生涯已走過10年,從一開始的沒沒無聞,一路成為綻放光芒的優秀演員。在秋意來臨前,我們跟他相約在東京,透過4位日本與台灣攝影師的視野,紀錄許光漢的兩天日常。
經過十年
8年前,《Bella儂儂》就曾經拍過許光漢,坦白講,拍攝之前,我們對他的暸解很少,網路上的搜尋結果也不多。拍攝工作結束後,我們跟當時的團隊說,這個年輕演員長得很帥,氣質很好, 照片中他的眼神像是在「演戲」,而不是空洞的擺pose,所有成名的條件具備,就等一個好的劇本。
從初登銀幕算起,許光漢已演了超過十年的戲,直至2019年的《想見你》,讓他的知名度瞬間爆紅,從華人世界到日、韓等地,但並沒有讓他沖昏了頭,「出道至今好像沒有差很多耶!但可能因為經歷這個社會的洗禮,所以心智上變得比較成熟,可以承受的也比較多一點。」在開拍的前一兩天,社群上已有粉絲拍下許光漢現身在東京街道的照片,沒有墨鏡與口罩遮掩,他身著簡單服裝,出現在咖啡廳、拉麵店或是家庭餐館,他身有擋不住的光環,但卻讓我們感受不到名人難以接近的距離。
在工作片刻的休息時間,與許光漢對話,就像雖然認識才不久、但也能自在寒暄聊天的兩個人,大牌、難搞並未跟著「爆紅」而來,而是讓他變得更成熟與體貼,「剛起步的時候反而心態上比較輕鬆,當時的壓力其實都來自金錢等生活上的壓力,那時候好像也不用害怕犯錯,但現在就必須用更高的標準看自己,但這個自我審視也不是為了要符合誰的期待。」
犧牲
成為名人,大眾開始有聲音、有期待 ,報章雜誌及社群媒體也會開始下各種奇怪的標籤,與其去做什麼回應,許光漢通常選擇用更低調的方式面對,「有時候一些很微小的事也都會被放很大,這是其中一個我覺得累的地方,本意並不是那樣,但卻會被過度解讀,不過如果因為這樣而要去改變自己,我好像也不太願意,我還是堅持做自己。」
各種大小、奇怪的壓力環繞,許光漢將重心看回自身的內心,成名後當然不在需要擔心"生計“,對他來說,最想要、也最奢侈的東西卻是"時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年紀也大了,當可以獨處或是跟朋友比較私密相處的時候,我都會特別珍惜,有時候可能連跟家人相處的時間都沒有和朋友遇到時的多。」
維持熱情
許光漢經歷過一段很長的淺伏期,曾在咖啡廳打工,偶爾接接戲劇的配角或是MV及雜誌的拍攝,但這些生活上壓力並沒有擊垮他對於戲劇的嚮往,「要有熱情吧!維持熱情聽起來很簡單,但其實蠻困難,你們當編輯也是,要對於時尚一直保有熱忱,維持在high level是有點困難的,另外,還要有一個不管遇到什麼樣挫折都不被打敗的心,隨時可以cover那些不愉快的事。」
蹲得越低,跳得越高,低潮時期累積的強大心智與意志,是灌溉他個性與一路成長的養分,而源自對電影的愛,則是真正讓他扎根而不動搖的基石,「上一次進劇組前,導演讓我看了很多歐洲的文藝片,本來以為我可能會睡著,但我意外從中找到幸福感,讓我找回一些對於表演的熱忱。」
保持距離
許光漢可能是社群上的“I 人”,極少的貼文更新,讓許多關注他的粉絲得從親朋好友得合照裡更新他的近況,我們問他是不是對社群過敏,他給了否定的答案,「我只是不想被社群綁架,有些人可能可以從網路中得到能量或認同感,但對我來講,感受沒有那麼大,我比較喜歡實際的東西,不是說我不愛用社群,只是覺得每天滑手機,很容易一小時就過了,有時可能又會看到一些負面的訊息,這多少都會對自己產生內耗。」
身處在混亂時代,許光漢對於自己生活很有堅持,他也知道人要適時的重新開機,「有時候跟朋友聊一聊抱怨一下其實很舒壓,另外我覺得維持一個規律的習慣很重要,我說的習慣就是例如早上起床要喝一杯咖啡,自己要有一套固定的儀式感,這樣別人就沒有那麼容易可以打擾你的心情跟生活,現在常會看到很多資訊,不管是各種留言或新聞,這都會影響心情,保持好生活的節奏,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近年來超量的工作讓他失去更多私人的時間,面對忙碌、面對壓力,反而讓他更加重視與人實際的交流,回到一個真正簡單的生活模式,是現在的許光漢最好的充電方式,「因為工作的關係,會讓我意識到好像真的需要擁有自己的時間,不是說我不熱愛工作,只有工作時,人會變得很枯燥,生活還是需要一些樂趣,才能把能量回饋到工作上,以前休息的時候我會想要自己一個人,但現在反而會想多認識一些朋友,心態上變得更open。」
除了更珍惜與朋友的時間,如果一齣劇殺青,又或是剛忙完接連幾天的繁重工作,他會有一套為自己重新開機的方法,「我有時候會去慢跑,跑一下流個汗,把身體的壓力跟負能量代謝掉,會覺得什麼事都過了。」
在東京連續兩天近20個小時的外景,最後我們在一處昭和時期的日式老房子結束本次的拍攝。換完一套一套沒看到盡頭的服裝、搭著車子跑東跑西,與我們告別時,許光漢還是與第一天開工現身的狀態一樣,沒有抱怨累,也沒有不耐,親切與拍攝團隊一一致謝道別。《想見你》的爆紅,改變了他之後的職場人生,但並未改變他的個性,在五光十色的大環境中,許光漢就如河床上很偶爾才看得到的白鷺鷥,累了,就安靜的休息,冷靜的漫步,當感覺對了,又隨時可以展開翅膀飛翔。
自信心
擁有一個男女生都稱羨的外在,以及善良的好個性,拍攝時的許光漢從容自在,很能知道攝影師想要的畫面是什麼,很理當的我們會認為他應該是個很有自信的人,但似乎與事實相反,「我覺得世界上絕對有一百分的人,但我自己沒有這種自信,不是說我不努力,但就是覺得自己沒有那麼好,很感謝大家認為我『很OK啊!很棒!』這些稱讚我都會聽進去,也非常開心,但可能是我的成長過程,比較少得到肯定,很少人覺得我做這件事情是很棒的,這種沒有信心的源頭,是到我長越大才知道自己心裡原來是這樣子。」
儒家的傳統思想,讓父母從小就教育我們要學會謙卑,要知道反省,需要勝不驕,但同時也要敗不餒,這訓練了許光漢總是不斷地反省自己,但在過程中也漸漸少了肯定自己的勇氣,「可能父母從小給我的觀念就是不能太驕傲,或者是不要太愛表現,然後對別人都要有禮貌,這些很傳統的教育我覺得可能是我的優點,但同時也可能是我沒自信的來源。」
如果不是演員
總會不斷審視自己的個性,讓我們好奇他會回看自己的作品嗎?又或是如何看大螢幕上的自己?他說:「現在因為拍比較多作品、也看了更多電影,已累積一定的知識量,我變得可以用第三者的角度去看自己的作品,但有時候進戲院看自己的臉出現在螢幕上,還是會有點尷尬啦!」
因為喜歡表演而進入圈子,後來也大放異彩,我們問他有沒有想過自己那一天突然不紅了,或是不當演員的那一天,他會想做什麼?他想都沒想的秒回答:「我其實就是一個喜歡表演的人,我覺得戲劇的世界很有趣,沒有想過哪一天突然不紅,但即便沒有現在的這些關注,可能還是希望有人能偶爾來看看我的演出、給我一點點掌聲,但如果不當演員的話,我會想嘗試幕後,想當製作人、也希望能當當導演,換一個角度去看表演這件事。」
關於愛
身為許多人口中的「國民老公」,面對愛情,許光漢卻完全沒有偶包,也或許是骨子裡天蠍座的溫柔多情以及浪漫,他坦言自己是享受戀愛、同時也需要愛的人,「愛有很多種,我覺得它華而不實,但卻必須擁有它;在戀愛的情況下,我應該是浪漫的人,我覺得『愛』是必要的,少了愛,人生會少了很多滋味,許多有趣的東西都是基於愛,不管是對一件事的好奇或是恨,任何情緒都參雜著一點愛。」
閒談中,我們感受到螢幕上的許光漢所看不到的浪漫,現階段的他除了工作好像就還是工作,但其實他也想像一般人一樣,能在工作覺結束後有最好的陪伴,提到擇偶條件,他則給了非常踏實的答案:「我覺得有就好,哈哈哈哈!但真的個性要合得來,要聊得來,有相同頻率以及相同氣質的人。」
一段長假
今年台、日合作的電影《青春18×2通往有你的旅程》中,許光漢有一句台詞說道:「應該說是檢視自己的旅行吧,我想去很多地方、認識很多人,藉此證明我可以繼續做自己。」這句台詞也回應了這次訪問中他提到的所有渴望,他希望能像普通人一樣自在的認識新朋友,也渴望拋下所有包袱展現自己真正的樣子,「我想去西班牙、葡萄牙,也想去北歐,也想去南美洲,祕魯、巴西都想去看看。」把自己丟在陌生的環境,是能間接映照自身不足的一種方式。
「每一次挑戰來的時候,也會有壓力、會緊張,但與其說抗壓性,不如說我已經習慣了。」許光漢面對鏡頭的從容,其實是這十年來不斷磨練所致的成果,問他還害怕什麼,他笑笑的回答「蜜蜂」,或許現階段所有的心理壓力,讓所有媒體驚喜的入伍,讓他的生日願望可能得再緩個一兩年,但這段暫別舞台的時間,或許也可以充當他仰望已久的一個長假。
拍攝收工後的路上,我們細細回想這兩天,很想找個形容詞,但又找不到,比較接近的是「不真實」。一個隨時可造成機場擠爆的大明星,“理論上”應該也會有“大明星”的要求,但從前期開始聯繫時,他婉拒飯店安排,也沒有龐大的助理團隊跟隨,用餐時也跟著工作人員窩在暫借的餐館裡吃便當,所有的需求都以我們方便為主,他的貼心很難不讓人留下深刻印象。水晶燈的光芒讓人迷惑,但許光漢不曾迷失,帶著對表演的熱愛與純真性格持續闖蕩,身處高處容易不勝寒 但這個說法不適用於他,因為骨子裡 他還是2016年前我們在攝影棚初見的那個年輕演員,什麼都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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