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曲31／9m88吐成名後最不適應之處「我沒有活得很自在」

記者許瑞麟／專訪

入圍本屆金曲最佳新人獎的9m88，2016年和Leo王合作的《陪妳過假日》在網路上打響知名度，3年後才發行個人首張專輯《平庸之上》，雖然早已累積大批粉絲，但她一直都不覺得自己生活在鎂光燈下，「我很努力在做音樂、生活和商業行為間做調配，這些應該要明顯切開，不要互相影響，我自己內心還是想當創作者大於做藝人。」

9m88坦承，自己舞台形象和私下個性有些落差，「我私下比較不會講很多話，活在自己的狀態裡面，不會像舞台形象那麼快樂。」這也成了她成名後最不適應的地方，「大家看我作品比較輕快、chill，所以期待看到我本人也是這樣，有時叫我上台馬上那麼high地演出，對我來說比較辛苦。」

不過也因為前陣子參與電影拍攝，讓9m88上台後能馬上進入狀況，帶給觀眾想要的，「我跟專業的演員們學到，心裡要告訴自己『我可以演好這快樂的角色』，尤其在從事商業活動、做藝人時，我知道大家對我的期待。」對於得表現出並非完全真實的一面給觀眾，她已經理解、消化，「如果可以不要當然盡量不要，但如果有這樣需求，我會盡力完成我的專業。」

在音樂、表演上總是給人奔放、輕鬆愉快的氛圍，9m88笑說，「我也希望可以看到自己的這一面。」在工作、生活上，她對自己的要求相當高，「我沒有覺得自己活得很自在，反而很會拘束、限制自己，我還在學習如何達成『自在』這個目標，因為要達成一些工作目標時，都會覺得自己不夠好，一直修正，在這條路我還沒找到很好的平衡。」

但這一兩年來的成績有達到自己的標準嗎？她點了點頭，「客觀來說是有的，因為在這路程中，有很多突如其來的新挑戰，像是和國外直播合作、服裝品牌合作，都是我沒想像過的，原本以為沒機會但就來了，雖然很辛苦，但覺得自己又升級了。」像是前陣子在爵士音樂節表演，雖然她的音樂包含爵士元素，但比重沒那麼大，這次的演出剛好可以讓她發揮、深究更飽滿的爵士嗓音。

如此嚴謹態度，似乎早在她念大學時就已扎根，在台灣念完服裝設計系後，毅然決然到紐約學唱歌，大學整整念了8年，「如果我沒去念，我當然還是可以唱歌，但就會達不到我想要的標準或期待。」當時不免擔心能不能靠唱歌吃飯，「但如果真的不能當歌手，我還可以做幕後合聲，我都幫自己想好了，就當作是多元能力培養吧！」

通過入學考試的9m88發現在入學時，校方不是依照年齡分班，而是依每位同學的能力分級，「如果四年級節奏很差就會跟一年級一起上課，像我的聽力、節奏比較好，樂理就比較差一點。」她坦言剛開始要趕上其他同學的程度花了一些時間，因為很多同學從小就培養相關能力，加上她母語不是英文，多少會很辛苦，但一個學期後就適應地差不多。

最令她印象深刻的一堂課，是老師要求他們坐在另一個同學的對面，注視著對方，不能夠閉眼睛地唱歌，「有時我們會緊張、在意自己表現好不好，反而忘記跟別人交流，當時看著彼此唱歌很多人都哭了，我沒有落淚，但覺得那情緒是很感動、很直接的。」

分享在紐約的5年生活，9m88有遇到過很兇的街友大喊「我要把你殺了」，也遇到不少辛苦的人，像是有個盲人本來要搭的地鐵站在維修，她便陪著對方走了15分鐘到另一個地鐵站，「過程中他就跟我聊天，說今天剛好沒有接駁車，家人鄰居都去世了，但他要看醫生，聽到這些我覺得自己真的很幸福。」她也不諱言一開始還夢想成為「紐約客」，「要成為紐約客很不容易，在這麼大的城市，真的要非常堅強，因為有很多鳥事要處理，但我沒有那麼強韌的心。」即使如此，她還是想回紐約短暫居住，「如果沒有疫情，在世界各地跑來跑去是對音樂人很好的，等工作到一個階段，我也想繼續進修。」

聊到入圍金曲3項大獎，9m88比較想得到一生只能拿到一次的新人獎，但不敢抱太大期待以免落空，也希望蛋堡（杜振熙）能夠以《最高品質靜悄悄》獲得最佳單曲製作人，「因為他這能力可以被看見很重要，除了創作、Rap，也很會製作音樂。」

而先後和Leo王、青峰、ØZI、馬念先、異鄉人、蛋堡等歌手合作過，接下來還想和誰合作？她秒答「阿爆」，但對方最近也因為金曲獎邀約不斷，十分忙碌。此外，9m88也一直和一些日韓音樂人交流，尋找未來合作、拓展音樂視野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