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勳專訪2】落榜自卑當兵開眼界 搭時光機想對自己說「別做導演」

陳玉勳其實是個性悲觀、內心脆弱的人,小時候看電影《孤雛淚》難過到發誓不再看悲劇,也因此後來寫故事,就習慣把悲慘的情節寫得好笑。
陳玉勳其實是個性悲觀、內心脆弱的人,小時候看電影《孤雛淚》難過到發誓不再看悲劇,也因此後來寫故事,就習慣把悲慘的情節寫得好笑。

影響他創作風格的人有2位,他戲稱他們為「雄哥」。一位是布袋戲大師黃俊雄,另一位則是《哆啦A夢》漫畫家藤子不二雄。他極喜愛秦假仙這個角色,「一開始是個反派,到處被打一直逃亡,變成一個感覺他不是壞人的角色,很有喜感,我寫角色受到黃俊雄的影響,喜歡各種奇趣神祕的人物。」

而《哆啦A夢》裡的大雄,「綜合了所有男孩子內心不同的脆弱,沒有勇氣、頭腦不好、體力也不好,什麼不好的都在他身上,所以我們看了很安慰,因為有人比我差,我覺得是非常棒的角色。我一直對沒什麼出息的人很有興趣,大雄沒出息,但是善良,所以他很重要。」

想搭時光機向5歲的自己說:別做導演。

他就是現實版的大雄。台北長大,從小是平庸又笨的放牛班小孩。「現在回想,我覺得自己有注意力不集中的症狀。每天坐著呆呆看著老師,腦袋都在想別的,聽別人講話超過1分鐘就會胡思亂想。」人生只有升學一條路,父親做食品批發,母親是家庭主婦,期望他念大學再考個公務員,或是找間好公司上班安穩過日子。為了達成父母期望,高中落榜的他只好補習讀國四班,每天面對老師打罵。那時他開始自卑,走在街上覺得自己不屬於任何一個地方,像是被遺忘的人。

因為考題外洩到補習班,他得以考上高中,壓抑的他開始沉迷搖滾樂,喜歡躺在房間,把喇叭放在耳旁聽一整天,心中有搖滾夢,但要考大學聯考不能玩音樂,只好買一把電吉他在家中擺pose自爽,想像自己在舞台上,而台下有幾萬人聽他唱歌。

他說如果身邊有哆啦A夢,他一定要利用時光機去向5歲的自己說:「好好學音樂彈吉他,將來當個搖滾樂手,不要做導演,哈哈哈哈哈。」

讀大學時,陳玉勳開始組樂團練吉他,他視搖滾樂為心中神聖的事情。(陳玉勳提供)
讀大學時,陳玉勳開始組樂團練吉他,他視搖滾樂為心中神聖的事情。(陳玉勳提供)

高中留級,大學又落榜。「覺得這一生毀了,將來不會有什麼出息。」只好先去當兵,因此開了視野。「那時發現跟我同樣年齡的人,有人是文盲、乩童,有的種田、捕魚,有的是流氓被關過。我很震驚,原來這世界是這樣子!那時19歲,沒談過戀愛,但這些人有的已經當爸爸,有的換很多女朋友,有的為愛情自殺,明明小學沒畢業,可是愛情轟轟烈烈,我從那時就對小人物很感興趣。」

如果不停地拍電影,會變是枝裕和嗎?

退伍後靠著加分考上大學,個性悶騷、愛玩的他讀圖書館系,覺得攝影棚好玩,跑去大傳系當助理,被介紹到導演王小棣的公司實習;王小棣發現這人肯脫下鞋襪跟著美術組一起踩泥巴做事,任勞任怨,受人喜歡又多才多藝,便要他畢業後去上班,他很快就從場記升到電視劇導演,熟練了在戲劇中鋪排笑點的能力,之後王小棣更鼓勵他拍電影。

滿腦點子的他,透過電影發揮所有想像力,像大雄有了哆啦A夢,可以完成心中所有幻想。電影《熱帶魚》裡那個被綁架的小孩就是他自己,整部電影就如同一次大雄的長篇大冒險。然而,拍電影需要夢想與勇氣,但更需要錢,不拍電影後的40歲,他是失去了哆啦A夢的大雄。

《消失的情人節》是20年前寫好的故事。他從小就喜歡時空旅遊的題材,那時他很得意,覺得自己想了一個很棒的點子。「一個人少一天,一個人多一天,那時我還沒看過世界暫停的電影,我心裡想,這是創舉!可是找投資找不到,輔導金也申請不到,片沒辦法拍。」低迷的國片市場成了他的心魔,覺得拍什麼都沒人看。「想不出觀眾願意看的題材,那時候的預算也沒辦法拍出我想像中的規模,比如動作片、鬼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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