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條揭密》考古新發現：指鹿為馬非政治陰謀！

中國歷史上議論權臣亂政之害，經常引用《史記》所載秦二世與趙高的「指鹿為馬」典故，千年來百各朝深信不疑。但近代幾次考古發掘出土的秦代竹簡發現，「指鹿為馬」的實際情況可能與《史記》完全不同。考古研究者認為，故事可能涉及一種外型與馬相似的鹿，與權臣亂政無關，司馬遷的記述或是刻意賦予故事新意，以託古諷今來警惕漢代朝政。

「指鹿為馬」的故事被編入傳統歷史教科書中，受過基礎教育者都耳熟能詳，喻刻意顛倒黑白、混淆是非，典故出自司馬遷所撰《史記．秦始皇本紀》。原記載是權臣趙高獻鹿予秦二世，用以測試朝中群臣，群臣懾於其威勢皆稱是馬，歷代皆認為是此舉是趙高叛變的前奏。此一故事在《史記》另一篇《李斯列傳》中也有提及。

不過近代考古發現卻有不同的解讀，認為趙高與秦二世談論鹿與馬確有其事，但無關政治。1975年12月出土、被稱為秦代考古重大發現的2批湖北「雲夢睡虎地秦代竹簡」中有一篇《日出．盜者》記載了12生肖當中排名第7的並非「馬」，而是「鹿」；2000年在湖北隨州孔家坡8號墓出土的漢簡《日出》之《盜日》篇也同樣有記載。倒是1986年4月於甘肅天水放馬灘秦代墓葬出土2種《日書》竹簡，年代與睡虎地秦簡相近，其中有12生肖記錄則記載排行第7（午位）的則與現代相同，為「馬」。

此後史籍也多次記載，在古代荊楚之地，馬與鹿有一定的相似性，甚至有「好馬似鹿」的說法。例如，宋朝羅願曾在《爾雅翼．釋獸》中引用南朝隱士陶弘景的記載說，馬外形與鹿相似者價值百金，荊楚之地有一種鹿外形與馬極為相似，當它的角脫落時，看起來與馬無異，當地人稱之為「馬鹿」，自古傳言「指鹿為馬」，指的應該就是這種動物。由此可見，此種「馬鹿」外形極易造成混淆，可能是介於馬與鹿之間的一種目前並不存在的品種，至於後世未再出現或有更詳細記載，可能這種「馬鹿」品種早已退化或是滅絕。

《史記》記載的趙高「指鹿為馬」的故事，在其他的史籍中也有記載，只是內容差距很大。例如年代比司馬遷更早約1百年的西漢政治家與文學家陸賈所著《新語．辨惑》記載：

「秦二世之時，趙高駕鹿而從行，王曰：丞相何為鹿？高曰：馬也。王曰：丞相誤邪，以鹿為馬也。高曰：乃馬也。陛下以臣之言為不然，願問群臣。於是乃問群臣，群臣半言馬半言鹿。」

此文稱：趙高騎鹿隨秦二世出行，被秦二世質疑為何騎鹿不騎馬，趙高卻稱騎的是馬不是鹿。秦二世說趙高弄錯了，趙高說他沒錯，不信可以問群臣。豈料一問之下，有半數認為是馬，另一半認為是鹿。

這樣的記載有2種解釋：一是支持與反對趙高的大臣各半，這種解釋過於牽強；二是群臣也對趙高的坐騎是鹿是馬有不同看法，很可能是一匹不易辨別的「馬鹿」。

至於司馬遷的記述與陸賈的記述差異，許多歷史學者認為，陸賈的年代較司馬遷早了近百年，經歷了整個秦朝，並在秦滅亡後的漢初生活了37年才去世。而司馬遷則在秦滅亡62年後才出生，撰寫《史記》時距秦亡已近百年，記載與傳聞出錯機會大得多，因此相較之下，陸賈記載真實性應該更高。

當然也不排除另一種可能性，即司馬遷撰文時刻意用不同角度解讀這段對話，目的或許是藉古諷今，以暗喻西漢當朝權臣把持朝政的亂象。如果當年真的如記載中有「馬鹿」這種動物，未來從考古中有可能會發現其圖像或更詳細的記載，如此還能在古生物學的領域打開新的視野。